她面有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但”突然她语义一转,一本正经道,“但我这手上的脏污也算证据吧?那乞儿身上脏兮兮的,滑不溜丢的,为了逮住他,我也是用尽浑身解数了哦!”
他那嘴已然被拇指蹭红,鲜红鲜红的,看她为自己开脱的模样说不出的烦躁,“这算什么证据?”
被泼了冷水她也不恼,转言道:“行,既然要查清楚那我便配合,但是若想动用私刑逼供,那……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无法摆脱,那就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思来想去若能在他府邸里躲几日也不是坏事,四叔总不能到官员家里去搜查。到时候若需要帮他们指认小脏球,她也不是不行,待顺藤摸瓜找到元凶之后真相大白,也能还她一个清白。
他顶着鲜红的唇,看起来像刚吃了小孩,他冷哼一声:“配不配合可由不得你。”
两个时辰前,同样的衣裙、同样的容貌,皆是珠泪盈眶的出现在他眼前。
即便是蠢的无可救药也该知道一日出现两次必然会使人记忆犹新……所以对他抛出的疑问避而不答是做贼心虚?
她这么费尽心机想进相府,哪怕以身犯险,到底是什么目的?
听到他的回答,李熙螓秀眉挑了挑,他想激怒自己,越是不能如他所愿,她咬着贝齿道:“行。”
李熙螓走近车帘微微探出头,扫了眼他后方的酒肆,想着四叔应该走了,方松懈了下来,从容的从他身边而过,在方才那紫衣官员走过的杌子上头踩了下去。
地上那匹马断了一根辔绳,侧瘫在地上口鼻不断往外渗着血沫,周身也蜿蜒着绵亘的黑血,看不出是死是活。
方才如此凶险,她也后知后觉地长长吁了一口气,想到昨日还为那乞儿花费了一贯铜钱,还傻傻的安慰被扒了钱的妇人只当是花钱做了好事,但现在才知道并不是她看到的可怜就是真的可怜,正该叫那妇人当场抓他见官,教教那小脏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好过长大了做个无用的害虫。
她没有多做停留,看着宰相的方向跟着去了。
一来她可不想等着马车上那位下来押送她,二则是怕四叔还在附近。
龙契看着她追随宰相的背影,又低头看着那匹马,不知在想着什么。
转头看着刚才她捂他嘴看的方向,是一幢普通酒肆,名为醉焉楼,里面三三两两的客人正饮酒谈笑风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