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水停下脚步,稍作迟疑,对周哑歌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师傅祂……脾气怎么样,好相处吗?”
周哑歌愣了愣,一头雾水:“还行吧。”
“以前,不了解师傅的人都觉得祂儒雅随和,似僧似佛。”
“那你觉得呢?”
周哑歌沉思了许久,最后不确定的来了一句:“不善言辞?”
师傅修闭口禅的。
……
“呼~”
湖面泛起波纹,逆流湖边的两个人保持沉默。
张居正和林清清,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半个多时辰了,依旧没人先开口,打破僵局。
风吹草地,安静的有些奇怪。
张居正只是看着湖水,脑海中在想不久前发生的事,和推演真实与虚假的种种可能。
林清清需要思考的问题就很多了:“该说些什么?”
“该怎么开口,才会显得自然,不在意。”
大师兄和小师妹,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话了。
师妹活着的时候,师兄已经死了。
师兄或过来之后,师妹又藏了起来。
林清清是一个要强的人。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怕的,不怕大师兄知道过去的真相之后,会对自己如何报复:也不怕大师兄选择恩断义绝,把自己逐出黄粱。
人总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承担代价。
林清清早对此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时间一到,就和那家伙摊牌。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呢?”
“已经过去很久了,要我偿命吗?”
“我知道你恨我,现在你有机会杀了我,咱们一笔勾销,再也不见就是。”
林清清抿着嘴,眼中的情绪愈加复杂。
她脑海中幻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比张居正此时此刻脑中推演的哪些情况,都要复杂些。
但最后……
某个给自己打足气,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女子,还是没能张开嘴。
她沉默的,沮丧的,低下了头。
为什么不说话呢?
师兄变了好多,和以前不一样了。
过去的师兄不会这样,不论多生气,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他都会把事情说明白,讲清楚,让自己一次次的道歉。
但现在的师兄,像块木头一样,平静的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