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又是‘圣驾’,又是‘还定三秦’。
就差没说长安天子启死期不远,刘濞坐上皇位指日可待了。
只寥寥数语道出口,便让侄子刘通主动走到了自己身侧,吴王刘濞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袁盎身上。
“说来寡人和袁公,也算是故人。”
“——早些年,袁公为吴相,于寡人也算是君臣相宜。”
“又是先帝朝的老臣,对于长安天子,以及朝堂军队的部署,也当是了若指掌的。”
“不如也留下来,做寡人的车骑将军如何?”
···
“只要袁公答应,我大军,除大将军田禄伯所率领的吴国主力之外,剩下的二十万兵马,尽数交由袁公节制。”
“待定了社稷,袁公,便当是寡人的第一任汉相……”
刘濞说的诚恳,甚至可谓诚意十足;
但袁盎闻言,却满是苦涩的摇头叹息道:“既然是故人,那吴王也该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早在当年,给吴王做国相时,我便是明哲保身,对于吴国的事务不闻不问,只求不要死在任上,而是可以等到调回长安的那一天。”
“如今为吴王所缚,是生是死,自是由不得自己。”
“只是叛汉从贼、使宗族蒙羞的事,我袁丝,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慢条斯理,却也满带着苦楚的一番话,只惹得吴王刘濞莫名一阵感伤;
而那句‘叛汉从贼’,却又让帐内众将齐齐瞪大虎目,纷纷将不怀好意的目光,瞪向袁盎那已经不再挺拔的身影。
良久,终还是吴王刘濞摇头叹息着起身,颇有些惋惜的看向袁盎。
“袁公大才,纵是不为我所用,寡人,也断不会放袁公回长安。”
“想来袁公对此,也是早有预料的吧?”
“——寡人敬重袁公,不忍伤袁公性命。”
“只袁公使命在身,若就此放袁公归去,怕是会坏了寡人的大事……”
说着,吴王刘濞稍一摆手,帐门外边走入两名军事,一左一右,将袁盎架了起来。
至于那杆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天子节牦,也随着袁盎的手被兵士架起,而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无人问津。
“就委屈袁公,在我后营暂住些时日了。”
言罢,刘濞抬手一挥,袁盎便被军士架了下去。
待帐内只剩下‘自己人’,吴王刘濞这才站起身,走到悬挂着的堪舆前。
目光落在堪舆上,嘴上确实径直问起侄子——当朝宗正:刘通。
“长安有什么状况?”
听闻此问,刘通也不含糊,只稍沉吟思虑片刻,便将自己收集到,又还没来得及送到刘濞手中的情报悉数道出。
“睢阳战况不利,长安朝堂人心惶惶,朝野内外暗流涌动。”
“若睢阳城破,伯父的大事,或许就可以成功一大半了。”
随着刘通这句话,帐内因袁盎那句‘叛汉从贼’而低沉下去的氛围,才再度被一阵轻松欢愉所取代。
众将官面泛红光,望向吴王刘濞的目光,更是带着满满的贪婪。
——不是贪刘濞,而是此刻的吴王刘濞,似乎长成了封侯拜相,乃至裂土为王的形状。
对这一切,吴王刘濞看在眼里,却只淡然一笑。
又对刘通轻点下头:“还有呢?”
便见刘通又思虑片刻,又似突然想起般,赶忙道:“侄儿和袁盎从长安出发当日,皇长子也假节东出,说是要代陛……”
“额,代长安天子犒军,以提振军心士气。”
“皇长子那边有牛群随行,或会慢些,但眼下,当也已经到了睢阳?”
此言一出,帐内又是为之一静,甚至还有几个不够稳重的小将,颇有些不顾形象的咽了咽唾沫。
——如今汉家仅有的牛、马,几乎全都是产自燕、代北部,毗邻草原的北墙附近,以及陇右、北地等北方边郡。
再加上汉室对牛、马的管控力度,几乎达到了武器军械级别的管控规格,就更使得吴、楚等南方地区的人,几乎一辈子都吃不上两回牛肉。
便是那仅有的一两次,也大都是某家老农的黄牛死了,又实在穷的揭不开锅,无奈不能将勤恳的老牛下葬,只能把牛尸卖出去换钱。
吴王刘濞倒是没太在意这一则讯息,只暗下思考着日后入主长安,要如何制定关于牛马牧畜的新法令。
“皇长子……”
“嘿,连太子都不是;”
“想来他刘启,也是知道睢阳城已经守不住,这才派个儿子来,看能不能再拖延一段时间……”
如是想着,吴王刘濞眼睛微一亮,顿时计上心头。
“传寡人王诏!”
“长安天子,将自己的储君太子,送到了睢阳犒军!”
“——当年,寡人的王太子,就曾死在长安天子手中!!!”
“此仇不报,寡人,至死不能瞑目!!!”
···
“乃告我吴楚有志之士:若有能阵斩汉太子,乃至生擒者!!”
“寡人,不吝裂土以王之!!!!!!”
出了点意外,上午就坐火车出发了,晚上20点左右到,下了火车我就找网吧码第二章,争取十二点之前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