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嘉甚至不担心这么做,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但申屠嘉很担心,丞相+准储君接连倒台,所引发的政治风波和动荡……
“老臣,可以听公子说三句话。”
“如果三句话之内,老臣还听不出个所以然,那便请公子,恕老臣无礼了……”
终于,申屠嘉在临近武库的位置停下脚步,给了刘荣三句话的机会。
刘荣自也清楚:申屠嘉没在开玩笑;
如果三句话之内说不清自己的来意,申屠嘉扭头走人都是轻的!
便是替先帝教训一下不肖子孙,也根本没人能说什么。
——申屠嘉是开国元勋,纵是老迈,也终归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猛人。
滴溜刘荣,跟滴溜小鸡崽也没什么区别……
“多谢故安侯。”
心知机会难得,申屠嘉又耐心有限,刘荣并未多做迟疑;
只稍一沉吟,便满脸凝重道:“其一:父皇欲行《削藩策》,又以晁错为内史,于朝中筹谋奔走,其志已定、意已决;”
“丞相若硬拦,非但不会使父皇回心转意,反倒会让父皇愈发下定决心……”
“——一句。”
刘荣话音未落,申屠嘉便沉着脸竖起一根手指,面上已隐有不耐。
见此,刘荣不敢耽搁,赶忙再道:“其二:吴王老贼反形已具,不过碍于先帝威势而不敢擅动;”
“今先帝大行,父皇即立,说不定此刻,吴王老贼已然厉兵秣马,开拔在即……”
这第二句话,倒是让申屠嘉稍迟疑了那么两秒。
随后,却也还是面不改色的竖起第二根手指。
“公子,只剩最后一句话的机会了。”
看着申屠嘉面上决绝,以及那深藏于眼底的舍身往外,刘荣,终还是深吸一口气。
对申屠嘉深深一拱手,方道:“故安侯,会死。”
“——父皇必定会削藩,关东诸王必定会举兵谋反。”
“彼时,若没了故安侯在朝中筹谋、在父皇身边规劝,我汉家,便必然亡了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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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故安侯,我确实是有私心。”
“——但这私心,不是想让故安侯助我住进太子宫,而是想要请故安侯,为我汉家宗庙、社稷之安危,保全自己的性命。”
“若不然,一俟宗庙颠覆、社稷不存,原本有心住进太子宫的我,就只能祈求那吴王刘濞坐上皇位之后,能放过我这個‘先帝皇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