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雾。
一股无形的气流,带着刺骨的温度,往门口涌去。雾气弥漫下,大片木槿花疯狂摇曳,院子里的蛊虫也开始躁动。
只有门口的一排灯笼纹丝不动,笼下的流苏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持续了大概一刻钟时间。
雾气渐渐散开,花草也平静了下来……
卧室里,夏如槿猛的从床上坐起,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冲到窗户口,往下看去。
院子里一阵宁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床边走,嘟着嘴小声嘀咕,“年纪越长,胆子越小,这点事儿竟然被鬼压床……”
她刚刚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东西靠近。
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像有千金重,完全睁不开。
心里又慌又怕,感觉像熬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身上的禁锢才慢慢松开。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下来,门突然打开,霍言深裹着浴袍出来,头上还滴着水,模样有些匆忙。
看到她的那一刻,无声的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没事儿,可能是做噩梦了。”夏如槿无所谓的摆摆手,去衣帽间重新找了一间睡裙,“我去洗个澡,出了一身汗。”
浴室门口,擦肩而过时,霍言深握住了她的手腕。
夏如槿抬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男人眸光深邃,低眸定定的锁着她,“你说过,从小到大没做过噩梦。如果真做了噩梦,要么是被入梦,要么是有预兆性。”
“……”
夏如槿眸光闪了闪,她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霍言深太了解她了,根据她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推测到她想什么。
“不相信我?”他疑惑的问。
夏如槿忙摇头,“不是。”
霍言深拧眉,“那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夏如槿抿唇,抬手挠了挠头发。
“夏夏,你在我面前不会撒谎。一心虚就揪头发,再揪下去就秃了。”男人好笑,视线落在她绕着头发打圈圈的手指上。
夏如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忙收回了手。
后知后觉,“难怪刚刚头冷。”
霍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