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飞驰在路上。
车里,夏如槿素白的小手扯着安全带玩儿,冷不丁儿的,又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上车之后,第N次叹气了。
霍言深转头看她,失笑,“怎么了?后知后觉后悔了?”
夏彦安身居高位这么久,目光一直长远。
先前‘余诗茜’不坦然的做法,不管有没有可能,都存在着安全隐患。在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下,夏彦安自然想抓紧夏如槿这个保险栓。
与其说夏家愿意当夏如槿的后盾,不如说夏家需要夏如槿的庇护。
夏如槿不傻,不可能这点都想不到。
但还是同意了,无外乎就是那点责任感。
夏如槿摇头,“我有什么后悔的。”
阿婆说了,做过的事后悔也没用,不如往前看……
“那叹什么气?”霍言深疑惑的问。
夏如槿摇头,“心态崩了啊。”
她语气轻松,跟平时开玩笑的语气没什么两样。
所以霍言深没觉得多严重,只是顺着她的话随口问,“怎么崩了?”
“信仰塌了。”夏如槿轻声。
霍言深捏着方向盘的手指收了收,下意识转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子微低着头,长发随着脸侧滑下,窗外昏黄的灯光洒进来,模糊了半边脸的轮廓,多了几分迷离梦幻的色彩。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声音轻了些,“怎么了?”
夏如槿嗓音清冷,“如果我没看错,余诗茜拿着的那东西,是蛊神的石像。”
霍言深心里一沉。
蛊神是所有蛊师的信仰。
先前她也说过,蛊师但凡对蛊神起誓,都是最庄重最认真的誓言。
因为蛊神一定会听,也一定会看到。
违背誓言不管会不会得到惩罚,但一定会良心不安。
所以她说信仰塌了……
“嗯,不会有错,那石像跟二叔描述的一模一样。”她声音轻轻,像是在跟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肯定。
霍言深握着她的手稍稍收紧了一点。
夏如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继续道,“其实从张家村那次祭祀开始,我就有预感。蛊王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冒充蛊神的名义,去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真的奉蛊神的神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