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师兄已经去信给师父,相信他们定有好的医治方法,倘若,在此之前他的身份暴露,相信你们也做好了打算,一旦走到那一步,不知又有多少人为此流血,届时若我能拖延一二,我将义无反顾。”
言萝月已经做好了,倘若真要以武力强行带走秦慕甫,她来牺牲的准备。
“你不要傻,”霍纯拧着眉心,“他也绝不会允许你这样做,若他以后得知你为他牺牲自己,你让他怎么活?”
“你不是说,让他一辈子做易珩很好吗?若是易珩,他不会在意我的。”
言萝月说的随意,却透着化不开的悲伤。
霍纯未语。
他们现在需要时间。
可是齐曜怕是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了。
……
坊间关于太子赶走勋贵,只为博美人笑的事迅速发酵,纵然他是太子,也未必得罪得起所有权贵。
此事自然也闹到了朝堂上。
逍王齐誉的人趁机弹劾太子,将太子这些年做过的事搜罗个遍,一个个参过去。
齐曜的势力在羌国是一家独大,逍王即便这半年来多被提拔,较之太子也是差了一大截。
因此太子党也没闲着,与逍王你来我往,斗得厉害。
这一日下了朝,齐曜来公主府寻言萝月。
彼时言萝月一袭青浅衣裙,正在红木案前看医书,书案上摆着手记,上面摘录着她从书中得来的有用信息,最后几笔的墨迹尚未全干。
齐曜没让人通禀,褪下斗篷进了门,一直走到书案前,言萝月才发现他。
“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到来,还请殿下恕罪。”言萝月赶忙放下书起身,隔着书案向其行礼。
齐曜笑说免礼,接着伸出手,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一支红梅。
那红梅色泽饱满,鲜艳欲滴。
齐曜笑问:“喜欢吗?”
言萝月波澜不惊接过,“多谢殿下。”
见言萝月不接自己的话,齐曜也没为此气馁,情绪看起来依然不错。
“回头叫丫鬟找个好瓶子,摆在你案头,时时伴你读书。”
“红梅喜寒,殿下若将它养在室内,怕是撑不了几时。”
“如此娇美之花,自然是养在身边时时观摩,才能一解心头之念,若非如此,任由它零落成泥,岂不辜负了它的美?”
“开花冰雪里,岂是不知春。”
齐曜闻言,脸色终究沉寂下来。
言萝月的意思很明确,梅花宁愿开在寒冬腊月、冰天雪地里,也不愿在春季盛开,岂是不知道春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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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有必须要开在冰雪之境的理由。
一如言萝月。
“若本宫坚持将这红梅留在花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