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不认得我们,也不肯跟属下走,他认为自己是羌国人,是商贾之子,名为易珩。”
霍纯眉头紧锁。
“我见过失忆症病例,人在失忆后,会长时间陷入迷茫,甚至自我怀疑,不知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该去何处,更不可能坚定地知道自己是谁。”
言萝月也道:“师父手札上关于失忆症的描述,与你所说差不多。”
“所以,阿甫既然失忆,应当搞不清楚自己是谁,又怎会认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这身份是曦宁公主给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曾旁敲侧击,虽然曦宁公主没有明说,但我猜测,易珩这个身份,并非曦宁公主给他的。”
“难不成阿甫从昏迷中醒来,便认为自己是易珩?”
言萝月无言以对。
人怎么可能一觉醒来,认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霍小少爷,”晏安问,“会不会是殿下在战场上,受到过什么刺激?您既然活着,当时战场上的情形,您还记得吗?”
霍纯眼神变得悠远,开始讲述那段沉痛的经历。
当日的红石谷,经过几个时辰的厮杀,尸体堆积如山,战场上能动的,已经没有多少人。
齐曜的将士,从几千人杀到几百人。
最后,齐曜也在拼杀中,被刺中腹部,伤势严重。
齐曜受伤后,羌国剩下的两三百将士变得六神无主,在继续打与撤退之间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