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俨然一副老朋友般,气氛和谐,偶尔聊上几句,他们上假山举目四望,又到水榭观赏游鱼,再路过竹林听风与叶合奏,最后行至演武场。
言萝月走在秦慕苏身旁,随意聊着。
“殿下的病,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般,既然殿下身体尚好,为何常年不出衡王府?”
秦慕苏走上练武的高台,顺手抽出一杆银枪,抚摸着枪尾扎的流苏坠子,爽快地答道:
“府外没有我留恋的东西。”
这个回答显然不足以解释这个问题。
十几年啊,不是几年,也不是几个月!
自八岁时皇上破例为他建了这座皇子府,他便再也不曾出去过!唯有两年前,为了求娶纪蓝辛出过一趟府,仅此而已!
甚至连年年除夕夜,举家团聚的日子,他都不曾出过府门半步!
他堂堂一个皇子,又是大良国的嫡长子,是如何耐得住寂寞,十几年如一日留在这里的?
秦慕苏似乎也看出言萝月的困惑,抬手将银枪插进兵器架上。
“你可还记得,秦慕甫八岁时,因何而病?”
言萝月想了一下,“好像是因为,失足落水,险些溺亡?”
“他是皇子,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一堆人跟着,怎会无人照看?”
“殿下的意思是……”
“他是被人推下水的,不但没有人救他,反而有人将他往水里按……”
秦慕苏说着,好像突然感受到了秦慕甫当时的恐惧一般,突然浑身发抖起来,脸色也迅速苍白如纸,连站都站不稳!
“殿下?”言萝月只犹豫了一瞬,便上前扶住了他!
秦慕苏堪堪稳住脚跟。
“我失态了……”
秦慕苏勉强笑了笑,依着高台的台阶坐了下来,言萝月也在距他两步远的台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