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弋将李府的马车赶回璟王府不久,几个暗卫便悄悄离开璟王府,往言萝月她们遇刺的小巷而去。
霍纯刚走到暖阁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推门入内,就见秦慕甫正靠在罗汉榻上捂着胸口,咳得脸色都红了。
“你的风寒还不见好?”
“霍小少爷,您来了。”晏安道,“这几日阴冷,殿下风寒有些反复。”
“吃着药吗?”
“言姑娘熬了药,一直吃着。”
霍纯听说吃着言萝月熬的药,收回了想去诊脉的手。
言萝月的医治手法无论是技巧还是用药上,都是无懈可击的,霍纯虽然瞧不上言萝月,但同为医者,对于言萝月的医术还是很认可的。
霍纯又问若弋:“你们可有受伤?”
若弋赶忙低头回答:“没有。”
霍纯拧着眉头,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显露出严肃,见秦慕甫咳嗽缓解一些,这才说道:
“知道是谁吗?”
“还能是谁。”秦慕甫攥着拳头,努力压下喉咙的瘙痒,语气冰凉刺骨,“他是不是觉得,本王拿他没办法?”
“阿甫,你不要冲动!”霍纯感受到秦慕甫的怒意,“我知道你手中有他的把柄,但皇上没打算动他之前,你最好沉住气。”
“西山的死士,大理寺已查到了陈勋的头上,公然刺杀,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你觉得,我还能信他什么?”
“皇上也没说不追究。”
“半个月了,你见朝中可有动静?”
霍纯无言以对,探春宴上他们遭遇死士围杀,命悬一线,皇上当时大发雷霆,命大理寺倾力侦查。
可时至今日,此案仍在查办。
事实上,大理寺在侦办此案时,晏安已将掌握的线索悄悄透露给了他们,半月前密探来报,大理寺已将侦查结果禀告给了皇上。
然而半个月过去,皇上却没有任何动静。
年前秦慕甫在暗巷遇刺那次也是一样,皇上直接装聋作哑,当做不知。
天子脚下,当朝的嫡皇子频频遇刺,皇上却始终无动于衷!
霍纯知道秦慕甫不受宠,但被亲爹如此明目张胆地抛弃,也实在让人心寒!
“阿甫,你想怎么做?”
“陈勋身为太仆寺丞,管理朝廷兵马,却私设马场从中谋利,违反朝廷禁令,罪不容诛。”
“你想拿他丰县的马场做文章?”
“大战在即,太仆寺近日一直在对外购马,将我们的马场都关了,抬高朝廷购价,若无充足数量,陈勋必定会动用自己的马场。
“近日皇上将调遣纪文棠的西北军到羌国前线,设个局,让西北军路过丰县时,发现陈勋私设马场之事。”
“纪文棠是纪相的儿子,此事由他出面,倒是不错。”
“陈勋私设马场之事暴露后,趁机再将他利用马场豢养死士一事挑出,让他彻底无法翻身。”
“章王每年利用陈勋在战马上贪污军饷数额不低,丰县的马场规模也颇为庞大,陈勋获罪,章王将失去极为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