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领她去的铺子在城西的芙蓉街,这里虽不如泾河畔富贵,却也热闹非凡。
言萝月不擅长女红,对花样也无研究,她让秋禾进铺子里挑选,自己则去了隔壁的面馆。
为了等着见某人,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结果倒好,他忙着陪美人,连这点时间都不给她!
言萝月多少有些委屈。
在面馆外坐着等面的功夫,言萝月竟然碰上了一个熟人——南逸风。
南逸风也看到了她,一脸惊喜地走了上去,“言大夫?”
看到他,不免想起南老夫人为两人做媒之事,言萝月一时有些尴尬。
然而南逸风对此毫不知情,仍保持着他一贯的温润热情。
“言大夫怎么会在这里?是自己出门,还是与人结伴?”
言萝月指了指隔壁的成衣铺子,“我在这里等人。”
“言大夫是来做衣服的?我与这铺子的老板相熟,可要我帮你去打点打点?”
言萝月笑了笑,“不是,只是来看看花样。”
“看花样怎么不进去?”
“不是我看,实不相瞒,我实在不善女红,我是陪璟王府的婢女秋禾来的,她在里面看。”
言萝月能医好祖母,南逸风是万分佩服和敬仰的,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奉承道:
“言大夫的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原是不该沾染这些俗物。”
“南公子此言差矣,世间之事本就没有俗与不俗,不过都是人们为它们定的,一切的俗,皆是人心。”
南逸风一愣,他又被言萝月之言惊艳到了!
只见他忽然起身,后退一步,长揖一礼。
吓了言萝月一跳!
“在下受教了。”南逸风谦和地说,“每回与言大夫聊天,总觉得受益匪浅。”
“南公子太谦逊了,拙言粗语,不足挂齿。”
南逸风毫不掩饰地夸赞,“是言大夫太谦逊才是,言大夫虽只是一个女子,却比一般男子都有胸襟和胆识,逸风佩服!”
这时,言萝月要的面上桌了。
“这个时辰,言大夫还未用饭?”
南逸风有些惊讶,他又看了看街对面不远处的糕点铺子,“那家九记糕点铺子在此地颇为有名,言大夫等我一下。”
言萝月还没来得及拒绝,南逸风已经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咦?”
晏安的惊讶声吸引了秦慕甫的注意,彼时他正在芙蓉街一家客栈的二楼雅间喝茶等人。
“怎么了?”
晏安又透过窗户缝隙看了看,才道:“言姑娘在下面。”
秦慕甫剑眉微蹙。
“她在此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