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曳宫里,章王秦慕渊与都察院左都御史陈儒元求见宥贵妃,宫女们奉过茶,齐齐退出了大殿。
“周叶清是废了,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陈儒元捋了捋胡须,昨晚经受严刑拷打的周叶清,只是他棋盘上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他丝毫不在意。
秦慕渊则握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是本王小瞧了他,没想到竟然被他识破了!”
“望月行宫下药一事他既已查出是我们所为,却还能如此淡然布局,”陈儒元眼中流露出几分欣赏来,“看来这位璟王殿下倒是有些手段。”
宥贵妃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语气同样寻常,只是没了太后面前的那份温柔,多了几分老谋深算。
“本宫早已说过,不要小看他,渊儿总认为他是个武夫,这回吃亏了吧。”
“他这两年一直在西北战场,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动作……何况他与父皇之间有心结,父皇并不待见他。”秦慕渊显得有些泄气,“但他一旦回朝,还是有许多人拥护他。”
“只因他是皇嫡子。”
陈儒元说这话时,宥贵妃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只要能将纳兰音拖下皇后之位,届时立长立嫡,皇上再无选择。”
“兄长是知道的,这次除夕夜宴,皇上连封了她两个儿子为王,这份情分岂是轻易能动摇的?何况自从当年那件事后,皇上对本宫一直都很冷淡。”
宥贵妃难免心有怨怼,在皇上面前她纵然用尽百般手段争宠,甚至不惜争到她失宠,争到被皇上厌弃多年,若不是靠着太后和母家撑着,怕是早已争进了冷宫!
如此,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今皇上正值中年,政事清明,四海太平,几个成年的皇子都很优秀,皇上并不着急立储。
但是,储君乃国之根本,朝臣们表面上云淡风轻,私底下早已暗潮涌动。
这呼声最高的,无非是皇长子秦慕渊和嫡次子秦慕甫,朝中这两派势力也有越聚越大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