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你出山为我治病,除了奉师命之外,还收了丰厚的诊金?”
言萝月略一迟疑,“没有。”
秦慕甫挑了挑眉,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我可是亲耳听到的!
只听言萝月又说:“其实殿下的病时常发作,师父都是知道的,我原也不知他为何知晓,但如今看来,应该是皇上告知的。”
言萝月有些殷切地看着秦慕甫,“所以,皇上也是在意你的。”
秦慕甫没有给出任何情绪。
言萝月默默叹口气,看来他与皇上的关系,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这些年来,师父隐居邺城山,从未放弃研制医治殿下的药,如今小有成效,师父便派我来了。”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父皇的旨意,你师父也会来找我。”
“我此前并不知道师父与皇上有联系,在太后娘娘那里听皇上说起,我才知晓原来多年来师父与皇上联系密切,也许研制殿下的药便是皇上授意的。所以,将我派来大概是他们认为时机成熟了。”
“为何是派你来?”
言萝月犹豫了半晌。
“我是个孤儿,自幼跟在师父身边学医,至于为何派我来……我想大概是我最无牵挂。”
秦慕甫想起除夕夜宴父皇令他带上言萝月,当时父皇曾说“她离开她师父,难免孤单”。
秦慕甫内心忽然闪过一丝不忍,她一个小女子初到京城无依无靠,自己当初还那般对她。
她为了让自己喝药,大雪之中一跪就是几个时辰,如今想想,自己怎会如此狠心?
马车里若有似无地浮动着言萝月身上的药香,这香味异常清新好闻,甚至有些沁人心脾。
秦慕甫渐渐发觉,他竟然有些贪恋这一丝药香。
“殿下尽管放心,师父说,这个药殿下认真吃上半年,一定会大有好转。我知道殿下不愿留医者在身边,待半年后殿下病体痊愈,我自然会离开璟王府,不再给殿下添麻烦。”
秦慕甫听了这话剑眉微蹙,脑海里又回想起那句话“没有,我便放心了”。
这个女人很清楚自己来的目的,她走的每一步都很明确,跪在雪中送药也好,舍命挡下暗箭也好,都是为了留下来,并遵从师命治病。
仅此而已,很直接,也很冷漠。
之后秦慕甫再不理会言萝月,言萝月也怕打扰了他,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