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萝月信誓旦旦,但她哪里知道若弋的心思。
若弋这丫头性情孤僻,与秋禾恰恰相反,平日里在红笺小苑能少说一个字绝不会多动一下嘴,言萝月也没有把握劝服她。
“我是府上的医女,府里人大病小病都由我负责,你的手臂受伤是我的职责所在,何况你现在是我身边的丫头,你受了伤谁来保护我呢?”
“是奴婢失职!”
若弋忽然低头请罪,言萝月这才了然。
“原来你是因为今日我遇险一事,才不愿接受我的医治吗?今日之事我并未怪罪你,何况一早出门时,是我让你留在府里的,这与你有何关系?你不要自责。”
然而任凭言萝月再说什么,若弋都不再说话,更不肯让她为自己医治。
对于一个医者来说,有病不肯医,实在令人感到失败和沮丧。
言萝月一脸挫败地回到红笺小苑,便看到霍家公子站在廊下,正摆弄她晾晒的药草。
上次她手臂箭伤便是他医治的,言萝月认识他。
“霍公子。”言萝月上前施礼。
“什么霍公子不霍公子的,一股酸腐味,大家都叫我霍小少爷,既显得我年龄小,又显得我有钱!”
言萝月:“……”
言萝月不是那种可以玩笑的性情,霍小少爷也没有这个心思,他至今不喜欢这个所谓的清平子的爱徒,对于她给秦慕甫吃的药也持保留态度。
“听说言姑娘今日被人劫持了?”
“劳霍小少爷关心,小女已无大碍。”
“谁关心你了?我倒是比较关心若弋那丫头,好歹也经我手调教过,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唉!某人果然是心狠手辣啊!可怜的若弋。”
言萝月听霍小少爷这么一说,似乎看到了希望,“霍小少爷知道若弋为何受伤?”
小主,
霍纯一声冷笑,“为何?还不是为了你?”
“此话怎讲?”
“这很难理解吗?若弋是阿甫派来保护你的,你今日遇险,若弋就是失职,既然如此,自然要受到惩罚。”
言萝月惊讶不已,“你是说,若弋的伤是殿下造成的?”
“哎哟!还挺会偷换观念啊!若弋分明是因为你才受伤的!”
霍纯极为不满,“而且阿甫为了你,竟然动用了府里的暗卫?我看他简直是疯了!”
言萝月自知有愧,“也就是说,只要殿下同意,我便可以为若弋医治了?”
“呵!那个大冰山谁能说服!难道你要去试试?”
“我试试。”言萝月很坚定。
话虽如此,可真的踏进吉沐阁时,言萝月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
她并没有把握说服秦慕甫改变决定,但一想到若弋是因为自己才变成那样,她就满怀愧疚,她不想任何人因为她而受伤害。
所以她必须去!
秦慕甫正在书案前忙碌,见到言萝月来也没搭话。
“殿下。”
言萝月尽量摆出笑容,一双梨涡尽显甜美,她举了举手中的描金食盒。
“这是我自制的茯苓饼,殿下要不要歇一歇,吃点儿点心?”
被她这么一说,自制的茯苓饼?嗯,倒还真是有点饿了!
秦慕甫看了一眼言萝月,放下了手中信件,起身来到罗汉塌。
言萝月见状,忙将食盒打开,将一碟制作精巧的茯苓饼端出来放于小案上,自己则乖巧地立在一旁。
“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