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意和紧紧抱住封知许的大腿,哀求道:“殿下,求您不要抛弃和儿。请相信我,无论后果如何,和儿皆一力承担,绝不让殿下受到任何牵连。”
封知许蹲下身子,拿帕子擦拭掉枝意和脸颊的的泪水:“和儿,算了!若是真有人追查知予的死,我会独自承担一切,你就安心地成为尽夫人,过平静日子吧。”
枝意和泪眼朦胧,急切地摇头:“不不!与殿下无关!都是和儿!殿下……”
(别恋爱脑了,人家话里话外就是想让你背锅呢!害!这梦也是令人费解,居然梦见嫁给表叔了——)
昏暗潮湿的地牢深处,只有一束微弱的烛光照亮一排排生锈的铁栅栏。
一个女子穿过一扇扇厚重的铁门,终于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她抓住栅栏,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喜悦和悲悯:“殿下!知许殿下!”
我走近细看,才认出这个满脸痘疮,宽大的脸庞上,眼睛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女子,竟然是枝意和!
她的皮肤真是糟糕,暗黄色的脸上布满了斑点和瑕疵,看起来就像一块久未照料的橘皮。
衣裙皱皱巴巴的,领口处还隐约可见几滴不知名液体的痕迹。裙脚拖在地上,沾满了尘土。
(我这做个梦,也对自己太不友好了吧!)
我透过枝意和的目光,观察狱中被囚禁着的那人,他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手脚被沉重的镣铐束缚,金属与肌肤摩擦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会引发一阵痛苦的颤抖。
他低垂着头,瘫在地上,气息奄奄,生命力似乎正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缓缓流逝。
他真的是封知许吗?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清新俊逸的少年,如今却在冰冷的石墙阴影下,整个人狼狈不堪,颓废至极。
狱卒打开牢门,枝意和下意识以手掩住口鼻,急趋向前,手本欲去触及封知许,却在半空停驻。
封知许眼中闪过一丝生机,他那污秽且布满血痂的手抓住了枝意和的裙角:“枝意和?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是尽起派你来放了我的,是吗?
枝意和一点点抽走自己的衣裙,向后退了半步,声音细弱蚊吟:“殿……知许……我来……看看你。”
如同夜幕下的乌鸦啼鸣,封知许的笑声刺耳而又阴森:“枝意和!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枝意和拨弄了一下鬓边的碎发,露出勉强而短暂笑容:“知许,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