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愧疚,才暗中保护他多年吗?
是因为自责,才会在他病床前痛哭吗?
这些年,杳无音讯,从未出现,是当年之事因为无颜再见,还只是单纯的因为不爱了?
许多的疑惑在脑海盘旋,让沈砚川深陷迷雾,丧失思考与辨别的能力。
心里面有两个声音在争执不休,一个声音告诉他,谢允舒早就不爱他了,她做这些只是因为内疚,想减轻心里的负担。
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谢允舒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如果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她大可不必为他以命相搏。
头痛欲裂,沈砚川的手掌用力压下太阳穴里钻心的钝痛,嘴唇紧抿,咬紧牙关强压下所有的纷乱。
这时,Echo乐队的演出结束,谢允舒与苏挽歆他们正在谢幕。
沈砚川气息混乱,眼尾赤红,黑眸中是赤裸裸的疯狂与阴鸷,另一只手指抚过谢允舒映在玻璃上的小小身影。
六年,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人就在近在眼前,他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从她口中知道答案吗?
这次,他不会再放手,哪怕是强求,他要用尽一切手段把她留在身边。
玻璃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骤然猛烈收紧,手背暴起青筋一片,完完全全将那身影裹在五指间,紧攥在手心里。
眼前这个暴戾偏执的男子,身上完全不看出当年B大矜贵内敛的学生会会长的影子。
与爱人别离的这些年,摧毁了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
谢允舒他们已经退场,往私人包间走去。
他们的包间在三楼,而沈砚川的包间在二楼,他来之前已经摸清楚这里的结构。
只是通往三楼的楼梯有专人把守,而这里的客梯到不了三楼,所以他别无选择。
“让开,我只说一次。”
森寒气息萦绕着沈砚川,他站在把守的两人跟前,身形如松,一米九的身高哪怕什么都不做,光站着就已经可以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更别提他冰冷如寒铁的语气,以及眉眼间凝聚的不耐烦。
但在其位尽其责,把守的人也硬着头皮没有挪开半步,用颤抖地声线做无谓的抵抗。
“先生,上面是我们老板的私人场地,无关人等不得上前。”
话音刚落,他们就被沈砚川掀翻在地,长腿一迈踏上楼梯,快速往三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