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映雪分神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大手,修长的手指间夹了几张纸巾。
胡映雪心有余悸,退了两步,觉得到了安全的距离她才拿过那几张纸,“谢谢。”
她脸上全是水,想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窘迫。
还好她出门没化妆,不然现在一定是个丑八怪。
胡乱擦了擦,身旁的人并没有离开。
“右边额角。”
很清灵的男声,伴随着雨声响起的一瞬让人想起山间的溪水击石。
胡映雪想去看看这人,却又顾着自己的形象,最终还是敛着眼睫照着他说的位置老老实实擦水。
“再上一点。”
胡映雪感觉到眼部落下的阴影,随即一根手指隔着微乎其微的距离点了点她的额头。
手指分明没有落在她的额头上,但她却生出一种被碰到的错觉。
“啊、啊……好的,谢谢。”
借着擦的动作以及纸的掩盖,胡映雪的碰了碰刚刚手指虚点着的地方。
“没带伞?”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看到窘态的心理作祟,胡映雪一直不敢抬头去看刚刚给予她帮助的男生。
“嗯。”
轻飘飘的声音混杂在雨声中,不明显但司言仍听到了。
他个子高,轻易能看到身侧女生那张被水洗礼过的明艳脸庞。
这让他想起了弗洛伊德玫瑰,玫红色调的花瓣上沾染着露珠,明艳又清纯。
“有机会同行吗?”
司言面容平静且寡淡,但胡映雪抬头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真切的关心。
周围的雨幕连续不断,将平台的三面在视觉上隔得严实,唯有穿堂的风可以路过。
胡映雪的一双眼被那双真诚的眼睛所吸引,雨幕连绵不绝,雨声不绝于耳,但她,只能看到那双眼睛,纯粹的像一颗宝石。
“嗯。”她点了点头,极轻地出声。
司言将伞柄对着自己,向外撑开黑伞。
从远处看,从一个黑点慢慢变大,视觉上看就像雨幕中开出的一朵黑色的花。
司言将伞撑过头顶,视线看向胡映雪。
胡映雪挪着步子靠近。
伞下同行胡映雪不是第一次,高中下雨的时候常常两个人一同撑伞来往于教学楼和寝室或者教学楼和食堂。
那时伞下是一男一女还是两个同性都没人在意,无论是纯友谊还是暧昧也没人在意,因为那时候的他们只在乎一起躲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