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睡得挺熟，怕吵醒他，她没有动，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欣赏起他的脸来。

平时的他长眉如剑带着一抹冷冽，锋利又敏锐，满身的刺。然而这时那些冷冽和刺全然不见，只剩下柔和。

眉尾细细尖尖的稍稍往下垂着，被脸两旁的碎发遮得隐隐约约。长长的睫毛微微往上翘，像停在眼睛上面的一只蝴蝶的羽翼。眼尾微微往上挑着，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像画了一个淡淡的眼妆，平添了一抹魅惑。

想起什么来，紧盯着他眼尾上那抹淡红。

她记得他眼尾以前不是这样的，并没有淡红色。怎么这会儿有了？什么时候添上的？

想到之前在魔林时，他眼尾殷红双瞳如血的样子，有些担心。

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变得像在魔林时一样失控？若真的发生了，他半魔的身份便瞒不住了。到那时他怎么办？

越想越是担忧，完全忘了他正在睡觉这回事。抬手在他眼尾轻轻擦拭，想着能不能擦掉。

睡梦中的人被她给吵醒了过来，皱了皱眉缓缓睁开双眼迷迷蒙蒙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她没事戳他眼睛做什么？

见把他吵醒了，她做贼心虚地连忙收回手：“没，没干什么。”

她好傻，又不是画上去的，怎么可能擦得掉嘛。

此时已经快吃中午饭了，早上没吃饭，不能午饭也不吃。于是她扒开他抱着自己的手想抽身起来：“你继续睡，我要起床了。”

可是才把他的手抬起来一点距离，他手往前一伸，又把她给抱住了。抱住还不够，身子往前稍稍一倾，把她脑袋塞进自己怀里。

原本搭在他肩上的一缕发丝顺着他肩膀划落到了身前，搭在初九脑袋上。

初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我要起床了，你，你快放开。”

“困。”他闭上眼睛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