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你说那个麒麟竭,是不是传说中,吃了就能百毒不侵的神药啊?”
“好像是哦...........那鹿活草呢?”
“这个..........我爷爷那辈儿还真有人说过,杀鹿,以草填五脏,鹿竟活!”
“这么神?”
“那当然,这可是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贝啊!”
“啧啧,都这么厉害?”
“那藏红花,倒是真没怎么听说过,但是能和这两味药放在一起,那肯定也是了不得的啊............”
散座的人,窸窸窣窣的开始交谈,也没人去摁铃儿,旁边的侍女,听奴,棍奴们,也没有阻止他们,毕竟,这可是个造势的大好机会。
楼下平平淡淡,甚至无所事事,全都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楼上就不一样了。
从堇年他们隔壁的贝勒爷开始玩儿似的摁铃之后,叮叮的声音此起彼伏,连张启山都跟着,摁了好几次,几乎是一声响完,记录后,另一声就接着来了。
急促的铃声在整个大厅里源源不断的响起,听的连底下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忍不住激烈的讨论,到底是哪一间能够拿到这珍贵的草药。
堇年第一次见铃能够按得这么快,这么响,这么迅速的,他好奇的抬头看,到底是谁在和他们竞争。
之前的竞拍人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要不要加价,要不要跟,而他们这,和不要钱似的,一下一下的摁着,你来我往的,而且有种没完没了的趋势。
张启山摁铃呢,齐铁嘴在旁边吧嗒吧嗒掰着手指算,这到底要多少钱,越算越心凉,到最后索性不算了,也加入摁铃的行列,反正是谁摁他们都跟,害,刚好花的也不是他的钱,让他爽一把再说。
堇年歪头,探出头来后,叮铃铃的声音在他耳朵里格外的清晰,自动屏蔽那些回音,他就发现,八爷说的贝勒爷,好像就开了个头,就没有再按铃了,更像是在看戏。
最主要和他们争的是那个二号和四号,四号好像真的很想要的样子,铃摁的都快冒火花了,没什么规律,就好像是单纯的想争一把。
而那个二号,奇怪的很,堇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张启山和齐铁嘴,几乎是两个人每摁一次,那个二号就摁一次,像是在模仿他们一样。
堇年偷偷的,只露出小半张脸,对着二号吐了吐舌头,学人精,大坏蛋!
而一号,堇年扒着栏杆瞅了好几眼,对面的铃就没有响过,而且,堇年一直不理解,隔着屏风,能看见个鬼哦...........二号都露了一下面,虽然是个侍卫打扮的人看的,那好歹也是看了,而一号,明明有两个人,却和没人一样,悄无声息。
堇年好奇的心痒痒,这些东西,对对面的人,难道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堇年憋不住,悄摸的露出双大眼睛来,从栏杆上面,悄悄的挥了挥手,对面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失望的又趴下去了。
心里却忍不住想着,对面的坏蛋有没有看见,要是把最好吃的糖给他,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不回去?毕竟那个破屋子,里面除了难吃的白色糊糊,就没有好吃的了,他肯定也馋死了!
他后来带的好吃的,也干巴巴的,不像二月红给他买的糖和好吃的,香香的,好吃到停不下来。
而且,陈姐在哪里呢?自从她走了,堇年没事儿就想着她,有时候出现点幻觉,仿佛还能尝尝那特有的酒,还能闻到海水咸湿的味道。
他知不知道,陈姐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堇年就摸了摸胸口,藏在衣领下的项链,有时候存在感不强,但是每每都能让他很有安全感。
不能厚此薄彼,堇年拍了拍腰间的玉佩,也摸摸你好啦!
“点灯去。”
“是!”
四号雅间,一个穿西装,带着小眼镜的人,出来喊主持人。
“我们商会要求点灯!”
主持人不满他的语气,但是嘴角的微笑确实连弧度都没有变过,让人去点灯了。
“点灯是什么意思?”
堇年站起来,仰着头看四号包间挂着的小灯笼,很漂亮,在会场亮堂的灯光下,里面的光芒一点儿都没有被压下去。
小主,
齐铁嘴站到他身边,也看见了,给他解释着。
“点灯,就是点天灯的意思,这点天灯,在拍卖场上的意思啊,就是包场。”
“包场?”
齐铁嘴忘了这还有个没参加过拍卖的小朋友,耐心的给他说明。
“就是这一轮,不管卖的什么东西,出到了什么价格,都由点天灯的人来出钱。”
堇年又想去再拉个小板凳,把自己的让给齐铁嘴。
“那我们的药怎么办呀?”
齐铁嘴一笑,咧了咧嘴:“咱们也可以点呀,两家斗灯,价高者得。”
他摁下堇年的手,让他坐下,他屁股太大了,坐上去能硌死。
给堇年解释完,齐铁嘴转头看张启山,就不笑了。
“佛爷,你要想好,一旦点了天灯,咱小半数的家底就没了呀.............”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不点也不行啊...........盒子都归他们了,我们要的药,可不一定是在哪个里面...........”
张启山曲起指节,捻了捻指尖,从一开始,他就不后悔,不犹豫。
“不管什么三选一,我都要。”
“点。”
“噢噢噢,好咧!”
齐铁嘴戳了戳堇年的背,眼神示意他赶紧上,有佛爷给他撑腰呢!
堇年舔了舔嘴唇,指尖抓着冰凉的栏杆,站到外面,露出大半个身子。
他紧张的一回头,就看见张启山扬了个熟悉的痞笑,对他勾了勾手指,他心里立马就有了底气。
正要学着刚才的人喊,就发现直接喊不礼貌,一下子卡了壳。
正巧和楼下的主持人对上了眼,脸上一下子就浮起红晕。
楼下的主持人看见他唇红齿白的,年纪不大,想到了她家小姐对他的夸赞,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姐..........姐姐,点灯。”
憋了半天,想起来二月红教的要有礼貌,平常没少喊府里的姐姐们,现在却意外的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