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微笑着回答：“今天做完您这最后一单，我就收摊了。”

大叔伸出他的皮鞋，这一次琼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对方提前清洗过了，但皮鞋边缘仍然粘有不明显的小血点。

琼不动声色地涂上鞋油，帮他完全抹除了血迹，“好了，擦完了。”，腮胡大叔抬起皮鞋仔细检查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现在还剩几次擦鞋的机会？次数太多，我都记不清了，下次再来是不是得给你钱了？”

“还剩一次，不过我再送您一次。”

“好，我记住了。”，大叔说完，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今天夜色正浓。

大叔戴着宽边黑帽，裹着深色风衣，一如既往晚上才现身，琼敏锐地注意到大叔缠在身上的绷带，他穿风衣也不过是为了遮掩。

琼为大叔擦完皮鞋。

大叔低沉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应该还剩最后一次了吧，真希望明天我能早点儿过来，让你下一个早班。”

琼笑着回应：“不碍事儿，你也是老顾客了，我会在这里等你过来。”

大叔转身准备离开，这一次琼忍不住叫住了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如此照顾我的生意？”

大叔听到这个问题，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可能……从你身上看到了我父亲的影子吧，他已经走了好多年了，我挺想他的。”

“抱歉，无意触及了你的伤心事，我……”

大叔轻轻摇头：“没关系，一个人在外漂泊久了，早就已经习惯了，那么……明天见。”

今天的晚风夹杂着寒意，呼啸而过，琼搓了搓冰凉的手掌，街上行人稀少，只有零星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夜更深了，今天他或许不会来了。家里还有孩子，琼不能等的太晚，他起身收拾着摊位。

忽然，一道黑影从巷子里窜出。大叔捂着腹部踉跄而出，他拎着一只手提箱，没有稳住平衡，摔倒在地。

琼连忙上前搀扶，只见大叔腹部渗出鲜红的血迹：“你这是怎么了？”

大叔喘着粗气，刻意压低了帽檐，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不小心中了一枪，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