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诡异的是,这股贼人,对县中大户秋毫无犯,只是他们这些小民就惨了。
“原本一岁只要交税两次,可这伙人却要每月一次,交不上就要卖身给城中大户!”
“要是不从,就有那贼人白天晚上来捣乱,也不杀人,只是变着法儿地折腾,总要逼得人卖身为奴才肯罢休!”
丁当听了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想这才什么时候,就有这么嚣张的悍匪在了!
“这南阳县的贼人,怕不是城中的大户假扮的吧?”
“谁说不是呢?可看出来了又能怎么办呢?”
“我们这些草民,就像是路边的野草,谁都能上来踩一脚,只要还能过得下去,谁敢反抗他们呢?”
宋和惨笑着,佝偻着身子,灰白的头发在萧瑟的秋风里飘扬,显得是那么凄凉。
阳光照在身上,却仍然阻挡不了宋和身上的那股萧索的寒意。
不,不光是他,还有身边那几百个沉默的流民。
丁当扫过他们,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期盼,那是,一种卑微的乞求。
深吸了一口气,丁当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充满了各种情绪。
愤怒!悲哀!同情!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是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很显然,不是被逼到绝境,这些底层的平民永远不会想着去造反,去推翻头上的大山。
然而,这个世道,已经连最基本的活着,都不能给他们了!
假如没有遇到丁当这位赴任途中的七品县令,他们的下场会怎么样呢?
大多数老弱妇孺,有没有一技之长,怕是很难继续活下去。
至于青壮,怕是一部分只能卖身为奴,剩下的饿死之前就会沦为反贼了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