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有些内疚,本来打算是在今年花朝节,带女儿回家办及笄礼的,然而当时他一月间四次遇刺,不得已,只能耽误了。
及笄礼,是淑女十四岁的成人礼节,按大夏风俗,一般都是当家主母主持,邀请走动得近的人家前来赴宴,都是一般的当家妇人还有未出阁的姑娘。
及笄礼本意是告诉别人家,我家女儿到了婚配年龄了。
通常,及笄礼前后,来往相识的人家早就开始相看了。
嫁娶之事,宜早不宜迟,超过十八就算大龄了。
大夏律有规定,若是超过二十二岁仍未出嫁,每年要额外多交一笔待嫁费,每年大约是十两。
内宅交际,婚嫁相看,主宰嫡女庶女婚姻大事的,都是内宅主母。
林家而今……没有当家主母在了,这及笄礼……还真飞非得找贾老太太帮衬不可!
林如海暗恨,那老虔婆明里暗里暗示着,要撮合着两个玉儿,竟在这事上给他拿乔。
不说那贾宝玉跟个废人似的,就是没废,也不能够!
“大不了,回头就娶个本分的二房,我堂堂三品大员,还能被贾府老不死的给拿捏住!”
林家唯有一女,平日最是宠爱,哪里肯让她受委屈,别说贾宝玉,就是真宝玉也不行!
“周小子也不知到了哪里,去信让他来辰溪县也没见个人影,现在连我都不怎么搭理了!哼,还想娶我女儿……”
林如海这边想着,哪里知道冯公公也动了心思。
他倒是有个远方侄子,而今在户部打杂,好歹是个京官,走了王太傅的路子,补的五品员外郎这个闲职,难得林如海不排斥他的身份,倒是有意结亲。
不过想了像,为免尴尬,还是试探了一句。
“不知令嫒可有许人?”
林如海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抚须而笑。
“三年前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与我打赌,侥幸赢了,我已将小女许出去了!”
“哦?”
冯公公来了兴趣。
“那人是何身份?”
“不过是区区一举子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见林如海不愿多提,冯公公知机转换了话题,聊起了京城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