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托梦过的,总要善始善终。”
“就以此细雨,权做异象,免得以后被人小觑了。”
此雨绵绵,如牛毛般细微,无声无息,滋润着大地,直下了一日一夜。
虽是夏日,却如同春秋两季一般凉爽,因为周迅这雨中,带着消暑的寒气。
雨后,后院外,枯木抽芽,池中莲开,馨香百步。
那孕妇见到异象,思前想后,又念及前几次托梦之事,以为此子不凡,将有大器,夫妇两人秘而不宣,这些都在预料之中。
……
又是一夜过去。
仍是那处小城中。
城外一处小路旁,对着棺椁,几个男女披麻戴孝,跪在道边,烧着纸钱。
“秦师兄,一路走好。”
“秦师兄,虽然我们不熟,但我不会忘记你这份情谊的。”
“每年今天,我们都会给你烧纸钱的,希望你在下面少受点苦,早点从地狱出来。”
“秦师兄……呜呜呜呜,是我们连累你了……”
几个被秦风救下的同门,不管平日里是否相熟,都是垂泪缅怀。
他们昨日原本已是眼看要被抓住,是秦风及时赶到,救下了他们,引开了官兵。
“秦兄弟,我甄丹阳向来不服人,这次是真服了你了。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我竭尽全力,也要给你做成,不然,我哪有脸下去见你……”
甄丹阳是唯一一位非道院弟子,是甄家人,旁支,有些富态,但很精明,约摸四十岁。
事变前他在城中米铺里面查看账本,因为这是他私房产业,是而并未对外人透露,这才侥幸脱身。
秦风知道他走南闯北,有本事,远不是这几个少在外边行走的同门可比。
眼下道院就要大变,失了庇护,他们这些无甚背景的记名弟子多半无处可去,就对甄丹阳隐约点出了甄家与道院的不利境地,并且指明了鹿鸣书院的方位。
在甄丹阳的主持下,几人寻机收拾了秦风尸首,借着道术遮掩,潜出城外,在这里下葬。
事急从权,几人都是一夜未睡,强撑着哭了一会儿,就匆匆掩埋了棺椁,擦拭掉往来痕迹,又留下几处明显的方位,这才离开。
之后,几人商议着去路。
一个女弟子,唤作明红雨的,哭得跟泪人似的,她是在场中跟秦风最相熟的,也是最伤心的。
在她看来,秦师兄就是为了救她才站出来,被官兵围杀而死的。
她红着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