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府医收回手,持笔写下药方,她正欲再一次询问,院外猝不防传来动静。
“我说今儿个云醉轩怎会如此热闹,原是姨母来了。”
裴云绵得了消息,生怕陆时晏被欺负,一路上紧赶慢赶匆匆回府。
裴云绵的出现,打断了裴相到嘴边的话。
“云绵回来了。”裴相神色如常,轻应一声,抢在话头道,“前些天听你提起过,说是时晏身子不好,今日难得有空,请来大夫给她瞧瞧。”
一番话被她说的滴水不漏,实则只不过是被裴父的话扰了心神,想要借此机会来瞧瞧陆时晏是否真如裴父所言。
裴云绵:“姨母有心了。”她道了声谢,看向闻府医,将陆时晏先前的症状一并道出。
“前两日他总是食欲不振,又酷爱吃酸,最近倒有所好转。”
裴云绵想起什么,试探问,“本小姐听说怀孕之人其症状,便有其食欲不振一条,夫郎此番莫不是有喜了?”
闻府医惶恐,她赶忙将刚写下的药方递出,毕恭毕敬解释道,“回小姐的话,怪奴才才疏学浅,并未诊出喜脉。”
“不过郎君身子较弱,近些天应是该好生休养。”
裴云绵微微颔首,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有表现出过多失望。
裴云绵接过药方,“有劳。”
陆时晏倒也不意外,他撑着下巴,扫了眼药方,都是些补气神的常见药,啧,还挺“细心”。
裴相眼看着裴云绵回来,有她在场,那句她想问的话也不好直言。
干脆同裴云绵借口道了句还有事要忙,带上闻府医一并离开。
直至出了云醉轩,裴相才问,“陆时晏[的]脉象怎样?”究竟是男是女。
闻府医实话实说,“陆郎君确是男子。”
裴相:“……”还真是‘他’。
顿了顿,闻太医才大着胆子补充道,“家主,还有一事……陆郎君他约莫是有喜了。”
倒是摸到了脉,但脉相过浅,大抵是月份太小,一时间她也不敢确认。
故此,方才当着裴小姐的面,她才没敢说。
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