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苍舒玖伊的推波助澜之下,刚消停下来的百姓纷纷再一次自发寻上金山寺。
吵着闹着,一副势要他们将圣子寻回,还要向圣子道歉的架势。
折腾一日,刚从宫内折回金山寺的监寺清弘:“……”
眼看着寺里的小和尚顶不住,监寺赶忙出面,再三承诺明天圣子定会亲自出面求雨,且圣子也会重归佛门后,百姓这才三三两两离开。
临走,仍有人拔高音量喊道,“倘若明日祈福求雨,仍见不到圣子,那明日,我们还来!”
“对!还来!”
“此事分明就是你们的错,你们快跟圣子道歉!”
监寺懵了:“…?”
可他身为圣子,理应杜绝七情六欲。
将圣子逐出佛门一事,他们也只是依照规定办事,真要论起来,又何错之有。
他想同百姓解释,反被一旁的小和尚拉住,制止了他的行为。
等人群散去,小和尚才松开手,舒了口气,“监寺师叔,您刚该不会是想反驳百姓吗?”
监寺:“何为反驳,贫僧只是想实言相告。”
小和尚挠挠光头,知晓劝阻无用,他干脆追问道,“方才监寺师叔说圣子殿下明日会为其祈福求雨,此言为真?”
监寺一本正经:“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小和尚:“咦?那圣子殿下是在何处?”
监寺:“圣子幸得国师相救,贫僧打算,待此番求雨结束,便将他接回佛门。”
小和尚眼睛一亮,还没来及欢呼,监寺突然又摇首,“罢了,此事还应方丈做主,我去见他。”
被落下的小和尚:“……”他也好想见到圣子殿下。
…
次日一早。
辰时一到,陆时晏在苍舒玖伊的陪同下,踏上祭坛。
他一身佛袍清净素雅,面纱遮掩,掩住他的绝色风华。
得知今日会有圣子为其祈福降雨,大臣们对此也是稀奇前来围观,就连景昭帝也随之赶到,端坐于高台之上。
从未实实在在经过此事的陆时晏心下直打鼓,他抬头看眼艳阳高照的天,隐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他习惯性想要去捻左手的佛串,却意外摸了个空。
陆时晏神色怔愣一瞬,昨夜羞人的记忆回归,他想起什么,下意识偏头看向不远处的苍舒玖伊。
果不其然,即便离得还有些距离,陆时晏也看了个清楚。
他手中的佛串早在昨晚开始的前戏之际,就已落在苍舒玖伊手中。
迎上他的眸光,苍舒玖伊微微颔首,示意他随时可以开始。
有苍舒玖伊在,陆时晏一咬牙依照记忆,按部就班。
随着他吟唱的同时,本是晴空万里的天,呼吸间意外阴沉下来。
短短片刻,闪电先至,阵阵雷声伴其行。
“哗——”
众人稍未来及惊叹,暴雨来袭。
“下!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
“圣子殿下,圣子殿下真的做到了!”
“太好了,庄稼有救了,百姓有救了!”
暴雨倾盆的瞬间,高台之上骤然出现道红色身影。
白皙的手指搭着围栏,耳边响起的是呼啸不止的风声,眸光所停留之处,是陆时晏二人紧紧相握的双手。
来人握住围栏的手一动不动,反倒静静感受着手指上的雨滴一次次急速下降与击打。
不疼,不痒,只是平白惹人心烦罢了。
赵妙语舌尖抵着上颚,喉咙间发出几声诡异的闷笑。
“找到了。”
“原是藏在这儿了——”
…
雨幕下,街道百姓纷纷喜极而泣为其欢呼,称赞圣子之言,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这场雨足足下了五日之久,干涸许久的土地久逢甘露,临近丰收之际,硬是将濒临死亡的庄稼救了回来。
佛门圣子陆时晏的形象在百姓心中也变得犹如神子般无所不能。
不知是哪里传出的言语,引得百姓自发讨论。
“此番是圣子殿下救了咱们,圣子殿下是咱们的大恩人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难道金山寺还没将圣子殿下迎回去吗?”
此言一出,应和声接连不断。
有人突然话锋一变,“都这么久了也没听金山寺传出什么消息,要我说,与其咱们在这干坐等着,还不如直接去金山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