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侍斗胆,敢问帝姬,驸马可还安好?”
听到这话,凤云倾沉默一瞬,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倒收了剑柄缓缓起身,转而嗓音染笑,语速悠悠道。
“让宣侧夫失望了,孤的驸马自是安好。”
宣侧夫顿时傻眼,错愕抬头:“?”怎,怎么可能安好…?
正疑惑间,又听到凤云倾语气欠欠道,“毕竟,中毒之人,是宣王府的嫡公子,谢哲轩。”
宣侧夫蓦然怔了怔:“?”中毒?谢哲轩?
意识到什么,他瞳孔骤然一缩:“!”
“哲轩?”他慌张追问,“帝姬,哲轩他,他怎样了?是哲轩中毒了吗???”
不可能!他分明让人给陆时晏下毒。
小主,
哲轩不过是去帝姬府寻帝姬,怎么会中毒!
“…我儿,我儿可还无恙?”宣侧夫哆嗦着唇,心脏狂跳,连简单的一句问话都在打颤。
凤云倾勾唇,垂眸看他,避重就轻道,“还活着。”
至于是怎么活,能活多久,他可没问,她也没说罢了。
闻此,宣侧夫长舒一口气,口中还低声念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凤云倾扬眉:“?”她几时说过人没事?
但现在,她并不急着反驳。
“帝姬可有查出是谁下毒?!!”
宣侧夫哭嚎着:“我儿还是个孩子,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不等凤云倾回答,一听谢哲轩出事,本就无措的他,大脑更是乱做一团,话不过脑,脱口而出。
“…是陆时晏!一定是陆时晏!是他下毒陷害我儿!帝姬,你要为臣侍做主啊!”
宣侧夫匍匐上前,抱着凤云倾的脚,哭的毫无形象,口中还不知死活的嚷嚷着,定是陆时晏的陷害。
凤云倾眯起眼,面上染上温怒。
是啊,小陆子肚子里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眼前人又是哪来的脸,也配在她面前哭嚎!
一想到若非陈太医及时阻止,小陆子差点就因此离她而去,濒临失去的痛楚害得凤云倾猛地冷下脸。
她抱着剑,脚下毫不客气将人踢开,蹙着眉,眼底满是厌恶。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直呼驸马的名讳。”
铮!
下一秒,长剑出鞘,冰凉的剑刃抵在脖颈,形象尽失的宣侧夫神色一紧,刚还混浊的大脑顿时变得清晰。
结结巴巴问,“帝,帝姬这是何意?”
“孤倒是想问问你,谁给你的胆,连孤的驸马也敢陷害。”
宣侧夫眸光躲闪,眼底竭力藏着慌乱,“臣侍听不懂帝姬在说什么。”
“死到临头还不承认。”
凤云倾握紧剑柄,剑刃往前递了一分,殷红的血迹沁染了银白的剑刃。
痛意传来,宣侧夫发出难以抑制地尖锐叫声,短促,又刺耳。
“你你你!你不能动我!杀了我,我家妻主不会放过你!”宣侧夫扯着嗓音大声道。
凤云倾丝毫不惧,“别急,一个一个来。”
“你和宣王,一个也跑不掉。”
她望了望天,半真半假道,“这个时间点,若是再等上一刻钟,说不定你与宣王还能在牢狱同时相见。”
宣侧夫:“?”
“你,你什么意思!”他压下内心的慌乱,磕磕绊绊问。
凤云倾不予理会,手下利索挽了个剑花,长剑归鞘。
“传孤口谕,宣王涉嫌通敌谋逆,宣侧夫意欲谋害皇嗣,即日起,宣王府查封!”
“来人!将他们统统带走!”
“是!”
有了凤云倾的命令,跟着一并赶来的京都府尹,干起这事最是利索。
尤其是赶到宣侧夫面前,她红着眼,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碍于帝姬在此,她强忍着,忍不住思虑着,待抓进牢里,她定要对宣侧夫,动用私刑,以慰她家孩儿在天之灵!
突如其来的噩耗落入耳中,震得宣侧夫狼狈跌倒在地,整个人浑浑噩噩,惨白的唇抖动,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这不可能……”
妻主,妻主怎会通敌谋逆……
他不信,他不信!
…
一个时辰前。
帝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