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府医长舒一口气,平日里磨磨唧唧才会收起的药箱,此刻三下五除二,统统装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背上药箱匆匆离开房间。
大口呼吸着外面空气的府医:“!”太好了!她也活了!
冬青落后几步,府医的离去,令她也自觉招呼着下人一并离开房间。
末了,还不忘贴心带上门,给二人留下足够的独处空间。
隔着门,冬青向府医询问起陆时晏的身子安好否。
不远处,回宫按照冬青所言,冒死从宫中喊来太医的尚倩喘着粗气小跑赶来。
身后,还跟着群提着药箱,摇摇晃晃根本跑不动的太医团。
尚倩最先赶到,她大口喘着气,来不及歇息,指着身后那群狼狈的身影。
“快,太医……”她把能喊的太医都喊来了。
心底却始终都对冬青口中的‘陆公子’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
一个十多年前早就死了的人,又如何能活。
意料之外,冬青拦下她欲推门而入的手,摇首拒绝,“方才帝姬府上的府医已经瞧过。”
“我家殿下身子安好,劳烦各位太医跑这一遭。”
被点名的府医:“……”点头。
殿下安不安好她不知道,那位姓陆的公子现在是挺安好。
太医擦着汗,即便是白跑一趟,也不敢流露不满,面上还得对冬青的话恭敬应和。
尚倩:“…?”傻眼了。
不是,那到头来,还是她白跑了?
…
房间内。
下人的离开,独余下他与凤云倾。
陆时晏方才喊了声,“姐姐……”
失而复得的凤云倾双目赤红,哽咽开口,打断他的话。
她掐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端详着他这些年的改变。
明明是想厉声呵斥,却毫无半点威慑。
“陆时晏。”
“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孤也敢戏耍!”
“整整十一年,既然活着,这十一年间!你又为何从不来见孤!”
陆时晏眸色黯然。
他嗫懦着唇,竟寻不到合适的由头解释。
也是。
倘若真的在乎,又怎可能做得出‘假死’十一年,杳无音信。
他低着头,垂着眸,抓着被子的手不自知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