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隐藏的丢人事迹反被人直白道出,谢哲轩恼羞成怒。
“你胡说!”
他支支吾吾,底气不足反驳道,“娘亲对我一向疼爱,才不会在意这些。”
陆时晏:“听说柳家公子年仅六岁,一手绣工栩栩如生,不仅得了夫子的夸赞,就连宣王见了,也拍手叫好。”
“谢哲轩,你都十岁了,连个像样的鸳鸯都绣不出来。”
“我要是你,早就把自己关在府上苦心钻研,哪还有脸出门见人。”
谢哲轩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你胡说!谁说我绣不出来鸳鸯!我刚绣了鸳鸯荷包,今日就是来送给云倾妹妹!”
他在身上翻了半天,摸出个四不像的荷包。
陆时晏睨了眼,又撇嘴嫌弃道,“谢哲轩你丢不丢人啊。”
“你比帝姬还要大上三岁,却还是个连最简单的男红课都不及格的人。”
“就凭你这样,也配觊觎帝姬?”
凤云倾是他的攻略对象,谢哲轩他一个屁都不会的蠢蛋,还想跟他争!?
嘿!这种人,他也配!
谢哲轩被他堪称羞辱的话,气急涨红了脸,又像是生怕凤云倾会被陆时晏抢走,他迫不及待想要宣示自己的主权。
“大三岁怎么了,父亲说了,男大三抱金砖,云倾妹妹一定会娶我!”
他攥着拳,气愤道,“倒是你陆时晏,一个罪臣之子,竟也敢躲在东宫,本公子现在就要去告诉娘亲,定要将你就地处死!”
看了半天热闹的冬青闻此,上前更正道,“谢公子许是误会了,东宫并无陆府公子。”
谢哲轩义愤填膺的情绪戛然而止,难以置信:“??”
“冬青姑姑,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给一个罪臣之子打掩护!”
“你,你这根本就是助纣为虐,欺上瞒下……”
“这要是被云倾妹妹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你。”
冬青神色如常,态度恭敬令人挑不出半点错来,却带有几分强硬,强调道,“奴才并未欺下瞒上,只是东宫确无陆公子。”
说到底谢哲轩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听到冬青一再否认,他竟都忍不住怀疑起自己。
但一扭头又看到那人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回回他犯错被娘亲抓回王府挨打时,他就是这么笑的。
夫子说,这叫幸灾乐祸!
谢哲轩气急,又抬手指着陆时晏,“那他是谁!”
冬青:“东宫前两日才招的新人,小陆子。”
“平日里负责打扫偏殿的卫生。”
为了附和冬青,陆时晏跟着点头,还不忘扬了扬方才从宫人手中,顺手顺来的鸡毛掸子。
谢哲轩:“!”
“你,你们!”
“太过分了,你们竟然联合起来羞辱我!”
谢哲轩被气的不轻,红着眼眶,嘴一瘪就要哭,他抽搭着鼻子,抹了把不存在的泪,“…你们等着呜呜呜我要告诉娘亲!”
冬青:“……”这就……哭了?
陆时晏:“……”这就哭了?真没劲。
“谢哲轩你都十岁了,还动不动就只知道喊长辈,羞不羞!”
谢哲轩:“!”
“你……”他磕磕绊绊指着陆时晏,不算聪明的脑子费力转动着。
上一秒还抽着鼻子的他,突然神色一喜,持起袖子,胡乱抹了两把脸。
误以为陆时晏这么说是被他刚说要找宣王告状所吓到。
谢哲轩顿时又叉腰有了底气,气冲冲道,“陆时晏,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告诉娘亲。”
“除非你跪下给本公子磕头道歉,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娘亲。”
“让娘亲派人把你抓起来就地处决——”
“谢公子慎言。”冬青嗓音微沉,将陆时晏护在身后,隔绝了谢哲轩的目光。
“小陆子是东宫之人,并非是谢公子口中的陆府公子。”
“再有,殿下一向护短,若是小陆子当真出了什么事,谢公子不妨想想要如何同殿下交代。”
谢哲轩:“…!”
约莫是想起凤云倾的性子,刚还志气满满,恨不得命人将陆时晏抓起处决的他,这会儿就连红润的小脸都白了几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