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船底都漏水了,堵又堵不住,这船岂有不沉之理?”宇文怵听到李休的话却是笑着摇头道,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甚至他在怀疑李休是不是在拿他消遣?
“宇文先生您先不要急着否定,或者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能够拿出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你就答应我去教舍妹,如果我没有拿出一个让你满意的办法,那我就拿出一笔钱……”
听到李休忽然提到钱字,对面的宇文怵立刻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而旁边的杨农也拼命的向李休使眼色,毕竟宇文怵再怎么落魄,以前也是个读书人,哪怕再需要钱,也会对钱财视若浮云,更何况李休还是用钱做赌注,无论赌的是什么,对于读书人来说是个巨大的侮辱。
不过李休这时却显得很淡然,看到宇文怵不屑的表情依然微笑如故的道:“在下知道提钱很俗,不过也是为宇文先生着想,或者说是为宇文先生旁边这位老夫人着想,宇文先生您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您日后有什么事情,那这位老夫人的晚年该怎么办?”
宇文怵听到李休的话却是一愣,随后就露出沉思的表情,其实刚才李休就观察到,宇文怵与荷娘的关系即像夫妻又像主仆,而且他也十分的关心荷娘的态度,再加上他发现荷娘的年纪看起来绝对要比宇文怵要年轻,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的提钱,毕竟宇文怵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这时应该会更加的理智。
“奴婢配不上‘夫人’二字,而且日后的事也不需要老爷为我担心!”那位名叫荷娘的老妇人听到李休的话,当下立刻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看样子她很不喜欢李休用她来逼迫宇文怵。
“好,我和你打这个赌,不过我不要钱,只需要你的一个承诺,日后我若是一朝身死,你必须找人照顾她的晚年!”只见宇文怵这时沉思了片刻,最后终于抬头答应道。
宇文怵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了,荷娘则是他在这个世上最牵挂的人,特别是这此年两人相依为命,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却早已形同夫妻,可惜他们一直没有儿子,日后的生活也的确是个大问题。
“一言为定!”看到宇文怵答应,李休也不由得高兴的伸出手道,而宇文怵这时也伸手与李休击掌为誓,旁边的杨农也算是这场打赌的见证人。
“好了,现在李祭酒你可以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船底漏水而不沉的问题了?”宇文怵再次开口道,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对造船的兴趣并没有减少,否则也不会自己做了那么多小船模放在家中,李休也正是观察到这一点,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与他打赌。
“呵呵,我的这个办法其实也是一种造船时用到的新技术,可以称之为水密隔舱,所谓水密隔舱,其实就是用隔舱板把船舱分成互不相通的一个一个舱区,可以是八个,也可以十八个,彼此之间都是密封的,这样就算是船底破了一个大洞,也只会影响到一个或几个隔舱,其它的隔舱并不会受到影响,到时船只会下沉一些,但并不会沉没!”李休笑着解释道。
水密隔舱技术据说是中唐或晚唐时期发明的,直到宋朝才开始大规模的使用在海船上,以保证船只在海上的安全性,也有一些用于内河船只上,不过在初唐时期,这种技术还没有出现,所以李休才这么有信心和宇文怵打赌。
“竟然……竟然这么简单!”宇文听完水密隔舱的技术之后,整个人也一下子呆立在那里,过了好久这才声音干涩的道,这个办法的确很简单,只要讲一遍就能明白,可是关键是他却从来没想过这么简单的办法。
“的确简单,其实很多东西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李休这时也笑呵呵的开口道。
“我输了!”宇文怵这时终于叹了口气道,水密隔舱的技术虽然简单,但的确很有效,所以他也是输得心服口服。
“宇文先生客气了,我其实不怎么懂造船,只是知道的杂学多一些,有时想法与一般人不同罢了!”李休这时也笑着谦虚道,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如果真的比造船,他恐怕连个小木筏都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