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了半天,直到人中处感到一丝凉意,他本能地伸手一摸,看到了自己的鼻血……这才回过味儿来。
“你……你敢打人!”郑宪捂着鼻子,怒指封不觉喝道。
话音未落。封不觉站了起来:“没想到吧?”他笑了笑,“我刚才那一拳呢,主要是给你拓宽一下思路。让你把‘我不可能在警局里被两个身份不明的人暴力相加’这个思维定式打破。”他顿了顿,“有了这第一步……我们的交流也能更加顺畅一点。”
“你……你……”郑宪惊怒交加。但他还真就拿对方没什么办法。要还手的话……他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和两个青年人去干架,那着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好了,暴力方面能做的,就先给你展示到这儿。”封不觉道,“一会儿如果我没有得到满意的反馈,我可以逐步升级到轻伤、重伤、致残、或者……你懂的。”他摊开双手。“不过……死真的可怕么?我觉得不见得……尤其那些和贪污沾边的罪犯,他们很多都不怕死……因为他们的犯罪所得多半都已无法追回;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巨贪大恶在白发苍苍时锒铛入狱,但他们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损失并没有被弥补,他们的家人仍在海外享受着非法所得、逍遥自在……”
觉哥说话间,来到了郑宪旁边,靠在桌缘上站定,接道:“当然了,你还够不上那个级别,但性质是差不多的……而你这种人真正的弱点……我们一清二楚。”
话至此处,包青走到了郑宪的另一侧,举着手机、开口道:“只要我动一下手指,这个账户里的所有存款就会变成慈善捐助。”他停顿两秒,补充道,“相信我……一旦操作完成,你永远也追不回这笔钱。”
“假如你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那也无妨……”封不觉又道,“人嘛……还是要讲点感情的,我今晚就可以介绍你的妻子和当面认识一下,一起吃个饭喝个茶什么的。”
“哦……对了……”包青这时又道:“据我们所知,替你打理公司的那位小舅子,好像挺喜欢出入风月场所的。常去那种地方呢~难免会遇到一些寻衅滋事的人,你说……万一他在某场斗殴中‘意外受伤’,弄得断子绝孙……那得多冤啊……”
“说起亲属……我突然想到……”一秒不到,封不觉又接道,“令公子明年就准备到美帝国主义那万恶的土地上去读野鸡大学了吧?要是他忽然由于某些原因,有了犯罪记录……你猜……护照还能办下来么?”
“这不是护照的问题了吧……”包青用轻松的口吻吐槽道,“那种情况的话……能不能拿到高中毕业文凭都是个事儿了啊。”
“这倒是……而且他也是成年人了呢……”封不觉道,“进了监狱以后,让人家知道自己有个当贪腐警察的老爸,那日子……啧啧啧……”
他俩你唱我和,默契十足,吓得郑宪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鼻血都给吓回去了。
“我……”郑宪手上的烟掉到了地上,他的手在不住地颤抖,“我什么都交代……求二位高抬贵手……”
“诶~这就对了嘛。”封不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早这个态度,我也不至于跟你动手啊。”他这话也就只有他自己信了,“只要你老实交代,受贿的小事咱们揭过去就是了,不就是十几年里捞了八百来万么……这也能叫个事儿?”
包青瞪了觉哥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一个假冒的九科探员口气倒是真不小。”
…………
晚,七点五十三分。
封不觉和包青离开了审讯室,来到了一间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休息室中。
小叹和禅哥也正在这间休息室里等着他们。
“怎么样了?”小叹一见他们进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事情不简单啊……”包青坐下时念道。
“怎么?”禅哥接道,“那位郑副局长的后台很硬?”
“那倒不是……”包青皱眉道,“他只是个小角色罢了,但……”
“要比喻的话,给郑宪打电话的那个人,就像一个坐在棋局前的棋手……”此时,觉哥说话了,“而郑宪……只是棋盘上的一个小卒;在那个人的手里,还有许多和郑宪一样的卒子,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同样的,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丢弃……”
“我去……这么说绑架鬼骁的人来头很大啊……”禅哥惊道。
“呵呵……你又猜错了。”封不觉笑了笑,“绑架的实施者、以及事件的‘主谋’,同样都只是‘卒子’而已……”言至此处,觉哥的笑容中,竟是闪过了一丝兴奋,“但是……这件事里还有一个人,他扮演着‘策划者’的角色,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名‘棋手’……”他舔了舔嘴唇,“这个人……很有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