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街上人少,但牙行里倒是热闹。
齐宣简单的说明来意之后,马上就有牙人带着他们去看房产。
先不说沈荒,齐宣在人间行走多年,户籍什么的自然是有的。他前几年到处漂,也没想过要买房置地,如今还得从头来过。
带他们来的牙人也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听过齐宣的要求后,不过转了两三处就找到了称心如意的房子。
那是一处二进院,他们两个人住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宽敞。
他们原来只看外面的时候是有些平平无奇,进去才发现这院子被打理的挺好的,大气又不乏精致。
院子的地面是铺的一块块的石砖,从垂花门进去就是几个花圃,哪怕现在荒凉着也不难看出花开时的热闹。
再往里看,就是一棵长的极好的杏树,杏树下摆着一方石桌和四个石凳。
“这房子原来是这附近一位老夫子的院子,他儿子去南边做了官,安顿好之后顾念着父母上了年纪,就把父母接了过去。”
“老夫子也怕儿子担心,干脆就辞了夫子的活计,跟着儿子走了。”
“但他走的匆忙,屋里的布置留了好多,地炕也全乎,这里还有书房,你看那院子里的杏树多好啊……”
牙人跟齐宣谈价钱,齐宣没怎么还嘴,十分爽快的付了钱。那牙人估计也很少见这样爽快的客人,眉开眼笑的拿来契书给他签字画押。
送走牙人之后,齐宣转头去找沈荒,沈荒正站在那棵杏树下面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什么呢?”齐宣走过去跟她一起看。
“这棵树能结果子吗?”
齐宣也摸不准,有些杏树确实不会结果,还有些结了果子也不能吃:“应该会吧。”
“我们过完元宵就走吗?”沈荒突然问道。
“也不一定,看你吧,要是你喜欢这里,我们就多住些日子。”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那屋里跟冷的跟凉水一样,齐宣找到地炕的炉口,扔了个法决进去。
但这样也不是事,左邻右舍都看着呢,他一会还是得上街买炭火一应过日子的物件。
齐宣戴上襻膊,开始收拾屋子。沈荒跟着他到处转,他等着屋子烧热了,才给她戴上襻膊,方便她在屋里翻找东西。
“这位老夫子的丹青实在是不错。”沈荒举着一张从卷缸里抽出来的山水画给齐宣看。
齐宣也凑过去看:“笔锋遒劲有力,大气磅礴,确实是好画技。”
“回头找个地方挂上,不然在这里落灰太可惜。”沈荒小心的把画卷好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