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天书呢,怎么突然骂丘宫主又讲起谓州,这人思路的跨度还真是大。
他沉吟片刻问道,“去谓州做什么,据我所知,谓州要再往北走一些,只不过气候苦寒,穷山恶水。你们大燕大约只会把犯了罪的人发配去那里。”宗胤不理解。
“不错,柳氏一族,哦,柳氏你大概还不知道是谁,就是我爷爷那个小妾,还有我爹那几个不成器的庶弟,都被发配去了谓州。我得去他们门口撒几把钱,叫他们好好看看。”
。。。
宗胤语塞,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他不禁莞尔出声,这人真是记仇的一把好手。
“不过可惜,谓州我大概是去不了了。”
“怎么了?”
秦臻双臂抱起枕在脑后,姿势无比轻松:“我从宣州出来并没有回宫,而是直接来了幽州。想必要不了多久,我做的武器就会传到陛下和沈逸清的耳朵里,这一仗过去,我只有死遁才能脱身。”
宗胤趁势道,“秦大人难道就没有想过来大魏?”
秦臻摇了摇头,“宗大人好意我心领了,一臣不事二主,我也怕史官的口诛笔伐,况且去了大魏,国君一样不会放我离开,我自由惯了,不想被束缚在一个地方,就算魏君要杀我,我也认了。天书的事,还请宗大人见谅,恕我无法帮你解读。”
“好吧,秦大人的想法,我想我是理解了。”
难得两人能够像朋友一样心平气和坐着去聊一些事情,秦臻也足够坦诚。
宗胤与她聊下来,更觉得此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况且她确实没有拿武器邀功的意思,否则,早在魏军压境之时,石令先和辛时安早就拿出这样武器对付魏军了,又岂会等到她从宣州赶来。
宗胤回了帐子坐在桌案前,回想起两人晚上的谈话陷入了沉思,直到灯油渐渐枯竭,油灯的火焰时明时暗,最后噗的一声灭掉,宗胤才惊觉,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也僵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