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冷冷地扫了张启一眼,“张兄慎言,以张兄你的头脑,在下很难想象得出,你是如何走到殿试这一关的,你看不出秦兄是想要留活口吗?”
张启语塞,他不认识杨慎,所以杨慎胡搅蛮缠,他还能回两句。
裴琰就不一样了,裴琰是二甲第一,张启认得他,也隐隐得知了些他的身世,他说得话,张启一点都不敢反驳。
杨慎见张启熄火了,就开始大说风凉话,“哎呦,我可真是替秦兄痛心,她明明能够置身事外,却还是奋不顾身地去帮禁军的兄弟们抓刺客。她明明能够将刺客斩于剑下一了百了,却偏偏要冒着生命危险与刺客周旋留活口。最可笑的是竟然还有些瞎了眼的废物,自己做缩头乌龟也就罢了,还要站在一边说风凉话,诬陷她包藏祸心。这人呐,要有良心。”
张启听了他这番指桑骂槐,登时对他怒目而视。
杨慎一脸无辜,“怎么,我说错了?张兄小肚鸡肠,颠倒黑白,公报私仇,有张兄这样的人,实非国家社稷之福啊。我劝你还是早点回乡,以你这样的为人处事,早点回去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否则以后祸及九族死无全尸。”
张启听杨慎这么咒他,气得七窍生烟,若非身边有同乡的学子拉着他,他已经要上前打杨慎了。
杨慎见张启已经跳脚了,立刻止住话头,不再理他,重新将目光投入中厅。
又是一招过后,秦臻和刺客两人攻在一处,那刺客进攻当中突然停下了动作,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立在原地,秦臻的剑已经送到她咽喉处,见她突然撤了招,于是也急忙回撤。
然而收势不住,刀尖还是刺进去几分,刺客的脖子血流不止。
没有等到贯穿的伤痛,刺客睁眼,秦臻见她眼神决绝,心道不好。
那刺客毅然提剑自刎,秦臻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她默然立于场中,面前的刺客脖子上开了个又大又宽的血口,就算是放在现代,也很难等到急救。
没一会儿,刺客就失去了生机。
刺客的血和侍卫的血泼洒了一地,将蜀锦织成的华丽地毯浸染成大片大片的暗红斑驳,中厅。
张启立刻大叫,“不是说好留活口的吗?怎么把人给杀了?”
杨慎又是一巴掌呼了上去,“傻逼,没长眼睛吗?刺客自尽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启的话没人当真,毕竟一个是前途无量的状元郎,一个是刚刚辩论失败的普通进士,根本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