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瑾瑜目光阴鸷扫向跪着的姜尚泽。
姜尚泽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膝行到沈瑾瑜脚下,匍匐在地上抓着他的脚,哆哆嗦嗦道,“殿下。。。殿下饶命。。。”
沈瑾瑜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烦躁道,“趴着做什么?还不快滚!宁王殿下说的你都听到了吗?开仓!赈灾!平叛!快去!等事情了了本王再找你算账!”
姜尚泽急忙起身跌跌撞撞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陈淮青算着差不多拖够了时辰,便令王兴等人押送粮草去永安镇。
永安镇的文书消停了快半个月,若是按照第一封求救文书算起,这会儿估计已经饿死不少人,县衙估计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现在送粮草过去,还能再趁势挑一挑刺儿,指责陆仲和那新来的总兵文书写的不清不楚,以至于延误了险情,致使大批灾民饿死,治他二人一个玩忽职守之罪,也好跟姜家有个交代。
陈淮青正美滋滋地在府里等着,却盼来了白莲军在永安镇地界造反,燕王沈暮宸与定州总督石令先调兵救援的消息。王兴哭丧着脸回报完,吓得他从榻上滚了下来。
叛军?他为何毫不知情?
陈淮青急忙跑进书房,将永安镇的文书翻了个遍,奈何之前的文书内容全部都在说流民的事情,请求开仓赈灾,叛军的事情只字未提。
他暗暗松了口气,那就是永安镇知情不报,与他没有关系。
陈淮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目光触及地上的火盆,脑中蓦然一道闪电,陡然间想起之前与爱妾在房中嬉戏,那封被扫尽火盆的文书,他还没来得及看,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那也是永安镇发来的最后一封文书,还是特地令人送来的。
现在那封文书里写得是什么内容他已经无从知晓。。。若是日后圣上追责。。。
温暖的室内,陈淮青却觉得好似站在冰天雪地里,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