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令先虽然着急,却也按捺住不追问,他知道沈暮宸这是要把众人支走,单独跟自己说事情,于是十分顺从跟着张十八去了驿站。
张十八将他单独带进一间屋子,又让人给他烧了热水,拿了换洗的衣物。
“石大人,先凑合着洗洗换身衣服吧。”
石令先急忙应下,张十八推出去给他关上了房门。
石令先脱下了烧的焦黑破烂的外袍,露出健硕的肌肉,迫不及待地擦洗起来,他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待会儿沈暮宸有什么陷阱等着他跳。
兵符一共两片,原本有一片应该在皇帝手里,因着永定府地方偏远,燕帝特意将两块都给了他,有两块兵符并不能调动定州大营的全部兵马。
若是有紧急情况,总督可用兵符调动一半兵马,只有皇帝的诏书到了,与兵符合在一处才能调动全部兵马。
现在定州大营两块兵符全都丢了,就算石令先想要出兵平叛都无能为力。
怎么偏偏就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被燕王撞见!
石令先狠狠地擦拭了一把脸,他将全身擦洗干净,将头发重新结起,又换上了张十八给他准备的棉服,仔细照了照铜镜,确定自己仪容整洁之后,这才出了门。
张十八将他带到了沈暮宸的房门口,石令先推门而入,只见沈暮宸只身一人在房中,身边连个近侍都没有。
他坐在灯下,身旁又放置了几颗明珠,正在专注地雕刻着一个东西。
石令先也不敢打扰,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沈暮宸却抬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石令先受宠若惊,“微臣惶恐。”而后过去不敢坐全只坐了半边椅子。
传言燕王是个古怪人,不好相与,他行事肆无忌惮,也从不结交朝臣,身子骨又弱,皇上十分宠爱这个儿子,平时也要让他三分,简直是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