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来人是本王,若真是遇到反贼将总督府连锅端了,怕是石大人项上人头没了都不自知呢。”
石令先被沈暮宸在花厅抓了个正着,现在又在一众部下面前被他这样嘲讽,心中早已是不忿到了极点。
他并不接话,顾左右而言他道,“定州大营乃军事重地,殿下有事相商可以让人给微臣传话,不该随意乱闯。”
沈暮宸似笑非笑道,“是么?永安镇总兵发出多少求救文书都石沉大海了,本王还以为石大人遭遇了不测,否则永宁府下叛军作乱,定州大营怎么见死不救,没有一点反应?本王思及此觉得还是亲自过来看一眼,确定石大人你健在才能放心。”
这是在赤裸裸的诅咒和污蔑了!抛开人身攻击不谈,永安镇什么时候往定州大营发求救文书了,他怎么没收到?
石令先沉着一张脸道,“殿下慎言!微臣从未收到过永安镇的求救文书,又何来见死不救一说?至于叛军作乱,怕不是殿下道听途说?”
沈暮宸冷笑一声,“本王几日前在北川就已经见到流民集结作乱了,永宁府从上到下还真是闭目塞听。”
石令先嘴角一撇,“殿下莫要危言耸听,今冬大雪,有些个流民闹事,又有什么奇怪?县衙难道解决不了吗?”
沈暮宸目光掠过花厅和伶人,最后落在石令先身上,“石大人这花厅美不胜收温暖如春,伶人声音动听曲调优美,你入眼皆是纸醉金迷,入耳皆是靡靡之音,对叛军的事情不清楚再正常不过。”
石令先刚要反驳,沈暮宸又道,“你可知流民集结作乱实则是有乱党在背后蛊惑?你可知叛军早已在暗中拧成一股四处招兵买马?你可知北川平阳之争看似是百姓纠纷引发的矛盾,实则是有人蓄谋已久,蓄意挑拨燕魏矛盾?你可知乱党早已超过了万数?”
他这几问对石令先而言无异于当头棒喝,令他脑中一片混乱,石令先本以为叛军不过是几个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罢了,谁知竟然是早有图谋?!
然而石令先却还是不敢全然相信他的话,毕竟沈暮宸和沈瑾瑜不对付,焉知他不是在使诈。
“这些事情殿下又怎么会知道?”
沈暮宸看着他一言难尽,那眼神让石令先浑身不舒服,好像自己是村头的傻子一样,被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