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井水,开始将小院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不多时,陆仲两口子抱着铺盖卷儿拎着食盒就上门来了,还给她带了些简便的生活用具。
哎,果然有熟人就是好。
两口子跟秦臻一起用了饭,秦臻提议想去镇上采购些日用品。
陆仲上下打量她道,“贤侄,你这一身行头去买东西可不行。”
秦臻看了看自己穿什么了?厚厚的大氅,脖子上戴的是玄狐皮围脖,一袭靛蓝棉袍。袖口是深色缘边,一双半新不旧的靴子,很普通的打扮。
“世伯,我这一身有什么问题吗?”
陆仲摇头道,“问题大了去了,你等着,我去衙门里给你取一身过来。”
秦臻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地在小院里等着。
过不多时,陆仲拿了一套外衣,一件披风和一双鞋过来。“换上这些再出去。”
秦臻看着桌上那些破破烂烂的外衣,还有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陈年老靴,上面七八十来个洞,一言难尽。
不过她也领会了陆仲的意思,她这一身是普通,在燕京城里,普通到不能在普通,可在这小镇居民的眼里就不一样了,那特么可是大冤种送上门,不宰白不宰啊!
她刚刚可不就被人宰了五十文吗?
她去把这一身换上,又在地上抠了点土,把脸抹抹脏,再把头发抓得松一点,推开门一阵北风呼啸而过,秦臻打了个哆嗦,浑身上下都窜风!
陆仲等在正堂,不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得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鼻子下面还拖着两道亮晶晶得鼻涕,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如此逼真得,陆仲不禁点头,孺子可教也!
秦臻打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世伯,咱们可以去了吧。”
陆仲带着她走街串巷,果然永安镇十分萧条。
秦臻要买盆,卖盆的大娘看她跟陆仲走一起,“三十文。”
陆仲惊道,“三十文?!黄四娘!你这盆,老夫记得早先只卖五文。”
卖盆的黄四娘咄咄道,“陆大人,你记错了吧!奴家的盆什么时候也没卖过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