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没料到燕帝半夜叫她过来是为了这件事，她还在愣神。

只听得燕帝又道，“总兵一职暂无品阶，但对于边陲小镇的军务来说，却举足轻重，你父亲当年亦是在你这个年纪，从总兵做起，也许比你还小一些。你虽然辞了爵位，朕却不能放任你不管。朕以为，你现在的年纪和能力，是时候可以外出历练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罢他才从折子后面抬起头直视秦臻，目光幽深而又锐利，等待着答复。

秦臻俯下身去，“臣领旨谢恩！”

虽然不知燕帝为何会下这样一道指令，但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天天死磕策论，至于那永安镇，就在北川旁边，不妨去看一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帝满意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秦臻退出了勤政殿，将身上的大氅紧了紧，北风呼号，雪花纷飞，皇宫被封在冰天雪地中，燕宫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随着她的步伐，在她身后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走吧，行程紧迫，这两天就要出发，她要尽快回去整理行囊，还要将白氏和翠翘安顿好，再一一知会身边的朋友，也不知杨慎和裴琰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第二日，燕帝的圣旨发了下来，秦臻任永安镇总兵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下不用她通知，大家都知道了。

秦臻没有去书院，杨慎和裴琰看着她的空桌子，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

秦砚心中十分痛快，眼中钉肉中刺终于要走了。

放学了，他向一旁与他交好的学子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立即高声道，“咦，今日秦臻怎么没来？”

秦砚冷笑道，“怕是被圣上发配边疆，再也来不了了！”

杨慎登时对他怒目而视，裴琰拉住了他，叫他不要生事，旁边的学子也都向秦砚投来或冷峻或愤怒的目光。

秦砚更得意了，他才不管这么多，秦臻最好死在永安镇，再也别回来才好。

那学子立刻将话头接下去，故意道，“哦～这么说来，秦臻是犯了事儿了。”

秦砚冷哼一声，“那是，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不然好好的，圣上把她发配去永安镇做什么？”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慌不忙收起书本，负手昂头阔步往外走。

路过张翀的课桌时，秦砚冷不防脚下被绊到，摔了个大马趴，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众学子见他出糗连掩饰都不屑掩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