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侍从闻言端起茶壶走了过去,给秦臻的茶盏斟满便要退后,他胳膊抬起,臂肘无意间碰到了秦臻的帏帽,竟是直接将帽子给打翻了,他急忙跪下道歉。
秦臻手忙脚乱捡起帽子,又慌慌张张将帽子捡起戴上。
玄宫宫主冷声呵斥道,“蠢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自己下去领五十杖!”
随从诚惶诚恐退下,不多时外面便传来木棍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秦臻惶恐劝道,“诶,诶,算了,宫主不必介怀,在下本就是升斗小民,靠着手艺糊口,露不露脸也没什么要紧的,犯不着这样。。。”
玄宫宫主却截住了她的话头,严肃道,“此事与先生无关,先生不必再劝,玄宫宫规森严,靠着信誉和自己的一套规矩立足,做错事情就是要重罚,这五十棍只是小惩大戒,若人人都像他行事这般莽撞,玄宫哪里还能立得住?”
秦臻心中暗暗嗤笑他装模作样,口中却不再坚持。打就打呗,反正不是打在自己身上。
既然人家做戏给她看,她总要客气一番,把戏给补足了。她心中明镜似的,侍从的行为逃不出玄宫宫主授意,在自己面前演这一出苦肉计呢,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里玩儿什么聊斋呢,不过她也提防着对方就是了。
外面行刑声声音继续,玄宫宫主悠哉悠哉地喝茶,秦臻一副如坐针毡惊魂不定的样子,把升斗小民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待外面行刑完毕,她急忙向对方告辞,玄宫宫主也不挽留,向她温言道,“今日劳先生跑一趟,让您受惊了,下次您来拍卖,费用可尽数免除,权当是给先生压惊了。”
还有这种好事?
秦臻道谢之后,就出了茶肆的门,刚好那行刑完的侍从就趴在院子里,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秦臻匆匆一瞥,爬上了来时的马车,马车一路驶远。
刚刚那黑衣侍从被人抬了上来,背上皮开肉绽,却并未伤筋动骨。
玄宫宫主不复刚刚的亲切客套,漠然道,“下去领二百两银子,好生修养。”
那侍从谢了恩,又被抬了下去。
忆起刚刚那一面,早先他还以为王人禾是个年轻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帏帽落下的一刹那,确实令他有些意外。
看来王人禾这边是指望不上了,还需再另寻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