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切完了脉,对着燕帝摇了摇头。
燕帝神色略有缓和,口中斥责道,“混账,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说的?朕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你这口没遮拦的性子可要改一改。”
沈暮宸收回了手腕,一边放袖子一边不以为意道,“儿臣当年曾出使大邺为质,许是当年在在大邺无意中有了什么特殊机缘,连自己都没发觉。又或是另一种可能,父皇可曾想过有人想要陷害儿臣?这两人今日对众人下蛊,唯独将我摘了出来,若是我当真有半分私心,与他们同流合污,诸位兄弟现在都已经做了刀下亡魂了,焉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
他这话无异于是在敲打燕帝,既然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对身边的几个兄弟出手,又何必非要在两国秋猎之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惹人诟病。
燕帝听他提及入邺的往事,心情复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帐中除了沈暮宸,沈君宇之外的三个儿子,每个人脸上的大红手掌印,其中以康王沈瑾瑜脸上的手掌印为最。
眼看燕帝起了疑心,沈瑾瑜不想让此事轻描淡写地揭过,他不屑地嗤了一声,“谁知你是不是勾结前朝余孽,把我们都弄晕了趁机做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沈暮宸鼓了鼓掌,“这种铤而走险的奇思妙想,也只有你这种脑子想的出来。”
燕帝哭笑不得,呵斥道,“老三,你就闭嘴少说几句吧,还嫌不够乱吗?”
沈逸清和沈少白紧抿着双唇,今日虫蛊一事本来就匪夷所思,非要说是沈暮宸勾结前朝余孽给众人下蛊着实有些牵强。
他近来一直都在营地,从未外出,倘若真是有心跟人往来,机会大把多的是,大可在围区避人耳目进行,又何必当着两国众臣的面,把人都弄晕了就为了挨个赏人几个巴掌,图什么呢?
魏帝赵恂的大帐中。
“国师,承瑞,你们今日可是看清楚了?”
宗胤面色凝重道,“不错,陛下,那的确是虫蛊。”
赵恂沉吟片刻又道,“有没有可能是燕国做得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