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宴落幕,庭院又恢复沉寂,远处琴声还在继续,低回如呢喃细语,秦臻还站在花园里出神,张十八在一旁小声提醒道,“秦公子,主子还在听雨居等着呢。”
她回过神,继续慢慢向前走,终于走到了熟悉的院落,听雨居的院子里挂满灯笼,就连庭院中的古树都不例外。
暗夜里,一树的星星点点,柔光摇曳。
张十八又道,“秦公子进去吧,属下就不过去了。”
秦臻还沉浸在这幻境一样的景致中,闻言怔忪抬脚,进了听雨居。
关门声响起,房里的琴声缓缓落下。
屋子里没人?人呢?
“殿下?”秦臻试探着喊了一声。
沈暮宸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眼眸流光溢彩,向她笑道,“阿臻,生辰快乐。”
他如往常一般,还是一袭黑色长衫,也许是在听雨居窝的久了,衣襟有些松散,领口敞着,不过他身上还多了一样东西。
秦臻目光落在他修长的脖子上,那里系了一条细细的黑色缎带,又在锋锐的喉结下方浅浅地结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她不解,抬眼望向沈暮宸,眼中满是疑惑。
沈暮宸直视着她,“七夕的时候,你送我莲灯曾说过送礼物都要系这个。”
?
沈暮宸见她呆呆愣愣,身上淡淡酒香弥散,微微叹息一声,继而以手握拳抵着嘴唇轻咳一声,又注视着她微笑道,“我把自己当作生辰贺礼,送给阿臻好不好?”
语毕,他玉白清隽的脸上鲜见地漾起点点红晕,慢慢的,连耳尖也红了。
这声“阿臻”百转千回,在唇齿间留恋不舍。
他已经在心中默默念过无数次,有时候他甚至会羡慕杨慎和裴琰,他们不知道秦臻的身份,三人友情光风霁月,他们可以大大方方唤她“阿臻”。
自己越是在乎,就越不敢轻而易举叫出这个亲昵的称呼。
良久,秦臻还是不语。
沈暮宸沉默了,片刻之后长眉蹙起,微有些苦恼,“我想过了,如果不能跟阿臻在一起,我的容貌我的身材,我美好的品质,美好的性格,甚至灵魂都会被毁了。”
秦臻依旧在沉思。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听雨居内一片安静,沈暮宸眸光黯淡下来,终于他垂下眸子,伸手牵起秦臻的手,以不容拒绝之势,引着她过来解蝴蝶结。
指尖拈起,轻轻一扯,黑色缎带掉落在地,天鹅颈被勒出浅浅的红痕。
他狡黠一笑,“礼物你拆开了,我就当你是收下了?收下就不能再退还了。”
秦臻却严肃道,“衣衫不整,成何体统,难不成你以后要这样出去招蜂引蝶么?”
沈暮宸心中一紧,没料到她突然间说起这个,他怔了怔,而后双眸亮如星辰,轻声笑道,“嗯,我日后出门一定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只在房中衣衫不整。”他音色沉醉如酿了一觞醇厚的酒,说到最后声音不觉低了下来,有了些许羞涩。
见他应允,秦臻满意的点点头,猝不及防地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