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夹着一摞子账册去了梨花巷,许久没来了,黎叔看到她进门,登时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迎了过来,“小秦先生快进来,好久不见了。”
秦臻掐指一算,可不就是么,最近几个月,医馆的工作全都是裴琰在顶。
她也对着黎叔报之一笑,玩笑道,“是啊,好久不见,黎叔身子骨愈发硬朗了,是有什么养生秘诀吗?回头我得向您取取经。”
她的话逗得黎叔开怀大笑,“小秦先生真会说笑。”
秦臻去了西屋,将账册整理好,又向黎叔问道,“宋先生在吗?”
黎叔朝着东屋努了努嘴,“去吧,先生这会儿闲着呢。”
秦臻了然,去了东屋敲了敲门。
“进来。”
得了宋思言的应允,秦臻推门而入。
宋思言正在看书,乍一见她十分惊讶,“你怎么这会儿来了,最近不是在忙书院的事情吗?”
秦臻掩上门,“没错,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请先生帮忙。”
她从未向宋思言开口求助过,因此宋思言大感新鲜,奇道,“你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秦臻也不迂回,开门见山道,“还是殿下那里,今日又是十五了,先生不妨做几粒丸药,我将血融到丸药里,你把药给他送去,也省得我千方百计找机会给他塞药,还有暴露的风险。”
宋思言一听立刻吹胡子瞪眼,“他在你那别院里泡泉泡的乐不思蜀,哪里还用得着老夫?”
“所以我说要你尽快研制解药,也省得他日日蹉跎在秦府别院。早点给他解了毒,咱仨都早点解脱。”秦臻催促道。
这几个月沈暮宸生生把秦府别院住出了燕王府的感觉,最近反倒是不怎么见他泡温泉了。
不过这血还是喂他嘴里更稳妥点,显然喝下去效果更好。
宋思言没好气道,“你倒是个大方的,舍了自己的血默默付出,叫他承我的情。”
秦臻嘿嘿一笑,“我又拿了他几万两银子。。。先生你说,这么好的主顾上哪儿找去,每个月舍那么一点血救他一命,何乐而不为?”
这下宋思言哑口无言了,他实在看不懂二人的相处模式,只得认命地掏药罐子,搓了几枚黑亮的丸药。
秦臻站在他身旁看他搓,只觉得那药丸的苦味直冲天灵盖,她嫌弃地捏住鼻子,“哎玛,先生,不是我说,这味儿也太冲了吧。。。您不待见他?”
宋思言白了她一眼,“味儿不大点怎么遮掩血气?”
“对,对,还是您想得周全。”秦臻竖起了大拇指,她差点忘了这茬事了。
上次沈暮宸昏迷,她割破手腕,满室的异香无从遮掩,张十八慌得六神无主,根本没留神太多细节,她显然忘了这件事。
宋思言搓好了五枚丸药,秦臻掏出匕首,又将手腕割破,房屋内立时异香盈鼻,赤金的血液涌出滴在了丸药上,很快就被吸收进去,连一点光都看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