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而行,秦臻这才发觉自己疏忽了,刚刚只顾着遮他的脸,身高却是无法遮掩的,燕王殿下走在人群里如同鹤立鸡群,所经之处,引来无数目光。
“今天赵仪来过了。”帷帽下面不冷不热地飘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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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有几分不确定,这是在跟她说话?她回头用眼神询问张十八,张十八不断给她比划,秦臻这才确定沈暮宸是在跟她聊。
“哦?瑞王找您有什么事啊?”她漫不经心,丝毫没觉得这话有何不妥,也没意识到自己要避嫌。
“他说话没个重点,兜来兜去全是客套,也不知到底要说些什么。”
“哦,瑞王比着容公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倘若是容时去找您,大概你们能有不少话聊。”
“容时?”沈暮宸轻嗤一声,“那位确实非池中物。这两日下来,可发现有什么异常?”
秦臻回忆了这两天的接触,感叹道,“深不可测。”
沈暮宸听她这么说,也来了几分兴致,“怎么说?”
“一言难尽,才华暂且不论,这人养气功夫绝对一流。若是深究起来,他既是能得魏国皇室看重,必定不止才华这么简单。他待人亲切热情极有分寸,与人相处又不惜将身段放得极低,无半分世家子弟的倨傲,可另一方面,他为达目厚着颜面死缠烂打,这就很矛盾。”
秦臻努力梳理着容时身上那些让她感到违和的地方,并一一分析给沈暮宸听。
“你怎么看?”沈暮宸不发表意见,又将问题踢了回去。
“要我说,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要么就是头脑简单心无城府,无比迟钝,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比如杨慎,不过杨慎还差了点,情绪都写在脸上,至于分寸么。。。也是极少的。”
张十八暗忖,秦世子跟杨二爷的关系还不错,怎么评判起来这么不留情面。
沈暮宸也莞尔出声。
秦臻顿了顿又道,“要么就是这人内心强大,为达目的百无禁忌不择手段,根本不屑于身份和礼法等诸多约束。当然我更倾向于他是后面这种。”
大魏怎么可能带个傻白甜过来,又不是大过年的,单纯带孩子来表演才艺?
她和裴琰也若有若无试探过几次,容时的表现都滴水不漏,秦臻无法探清楚这个人的虚实,只能借着本能去感知。
要是非让她找个相似的人与之类比,似乎只有眼前的沈暮宸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