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振松目光投了过去笑道,“哦?宋大人?愿闻高见!”
站出来的人正是都察院御史宋轶,他与早先那位杨御史是好友,都曾为先后追封的事情上奏过,只不过杨御史为人更为执拗一些,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宋轶为人耿直,却也知道行事变通,当年先后追封一事被礼部压了下来,他人微言轻,便没再坚持,但却一直将此事记在心上。
如今旧事重提,宋轶已经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借这个机会再次向礼部开口,他向着严振松笑道,“严大人既是觉得燕王殿下身份勉强,大可趁此机会向陛下提一提先后追封的事情,如此一来不就名正言顺了吗?太后寿辰乃是天大的喜事,陛下正好也可借此机会大封六宫,大赦天下,福泽万民!”
都察院为着先后追封的事情,又暗暗对上了礼部,秦臻悄悄抬眼去看沈暮宸,他依旧是低垂着眼睫,情绪不明,也不说话。
严振松也笑了,他扫了一眼沈暮宸,言辞也锋利起来,“宋大人的心情,本官能够理解,你提的这些本官都没意见,唯独先后追封一事,本官以为万万不可!诸位都知道,毕竟先后曾入邺为质,名节有损,不易行大封之事。女子本就当以名节为重,若再行大封,不等于告诉天下之人,女子失节也无损大碍吗?”
秦臻也算是活久见了,严振松在大殿之上又将先后的名节出来说事,属实无耻了。只是曹文昭之前提醒过她,万事都要忍,所以她暗暗扯了扯嘴,没作声。
然而姜初然却没错过她细微的表情,他当即出言道破,“秦世子撇什么嘴,你对严大人的话有异议吗?”
秦臻僵住,全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燕帝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和蔼鼓励道,“阿臻有话可以直言,”说罢又向着众人笑道,“这不是在议政,朕找你们来商议此事,亦是想要广纳众议,诸位都可各抒己见,说对说错都没关系,朕不会追究。”
就算燕帝说了不追究,几位老臣也不会开口,这件事情皇帝一直都没表明过态度。这是帝王家事,掺和进去,说对了不落好,说错了不讨好,左右都不利己,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