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言显然刚刚只顾着给沈暮宸诊脉了,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看书的秦臻,他乍看到秦臻也有几分诧异和震惊,而后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顿时整理好了情绪,向着秦臻点头微笑,“小秦先生,最近几日都没见你去医馆,只有裴小公子一人独来独往,他面皮薄得紧,老黎留他吃饭他都不愿意。”
秦臻也笑着与他闲话起家常,“裴琰么,是这样的,他有些内向,这几日倒是辛苦他了。我倒是想去医馆,只可惜书院的先生单独给我布置了许多的功课,您看我这一桌子。。。”
宋思言看这满满一桌案书摞得非常高,几乎将秦臻淹没,他惊呼出声,“怎么这么多?”
张十八撇撇嘴,“比起宋先生那一屋子的药方,这点功课算得了什么。。。”
秦臻听了立刻没心没肺地大笑出声,“十八哥说得不错!”
宋思言看她课业繁重,表情有些不忍,“用功学习是好的,可是也要多注意身体,不能消耗太过,莫要像殿下一样,年纪轻轻就坏了根本。”
沈暮宸原本在一旁,一根食指轻轻敲着桌子,不动声色地审视二人,然而他们两个只是很自然而然地闲话家常,并没有什么异样,冷不防自己又被宋思言点名。
他掀起眼帘向着宋思言微笑,眼神有意无意地又扫向秦臻,“不是还有先生在么?多亏了先生提点,这个月我又泡了几次温泉,想来秦国公府的温泉于我的病症确实有奇效。日后我再多泡上一泡,或许不日就药到病除了,身体也能像秦世子一样康健。”
宋思言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顿时哑然,一旁的秦臻目光闪烁,听雨居中安静下来。。。
张十八也感受到了周遭气氛的变化,只是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殿下在打什么哑谜,可听上去明明是在向宋大夫陈述病情,为何三人都沉默了。
许久,秦臻脸上也挂起了客气的微笑:“殿下喜欢,那就多泡一泡,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日后定然会好起来,反正别院空着也是空着,您想住多久都行。”
宋思言不赞同地扫了她一眼,对沈暮宸冷然道,“你若觉得舒服,那就继续泡呗,虽然老夫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泡泉或可解你一时之急,但药到病除。。。殿下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秦臻在宋思言身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摆,沈暮宸笑笑,不以为忤。
宋思言不欲久留,他可能也觉得刚才自己语气太过,又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委婉与沈暮宸道别,“既然殿下病情有了起色,那就继续在这里好好养着吧,也说不定是秦国公府水土养人。老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秦臻正色道,“我去送送先生。”
沈暮宸点头,张十八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觉得最近殿下与人聊天,他句句都能听懂,然而凑在一起变成一段话,他又听不懂了。。。
秦臻与宋思言一前一后出了听雨居,宋思言斜眼睨着她,“又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