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之间许久不见,会有生疏感是正常的,可她们两个你来我往,仿佛在交换着彼此的经历,专挑一些趣事儿讲出来,这一来二去的,倒是把那本已生疏的关系拉进了许多。
就这么酒水续了一杯又一杯,而两人本是面对面坐着,但也不知是谁提议的,这大半夜的突然想看看月亮。
于是俩人肩膀挨着肩,一个手里拎着一壶酒,一个手里拿着俩酒杯,就这么醉醺醺地从营帐里走出来,然后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山坡。
夜色挺深的,今夜星月皎洁,两人一起坐在山岗上,迎着这山风,望着远方的军营篝火,突然心里也渐渐惬意起来。
言卿喝了一杯酒,然后就往地上一躺,她头枕着双臂渐渐闭上了双眼,“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她之前就说多亏了詹长安,如今却又提了一嘴。
詹长安稀里糊涂地瞥她一眼,“你谢什么,都是应该的,换你是我,你也肯定得一样。”
她没来由就是有这种底气,小夜卿是什么心情,她很清楚,骨子里的底色变不了。
言卿笑了声,然后又睁开眼,她看了那夜空许久许久。
“长安姐,你和詹王往后打算如何?”
詹长安想了想,又摇摇头,“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是一天,但真要是情况不妙,君要臣反,臣不得不反!”
她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用力地抹了一下嘴,也重重地摔碎了一只杯。
“我看女帝是作死上瘾了,她已经着了魔,这些年你没在京城,也不知那边局势如何,但三年前你夜家也不过是第一刀而已,打那时开始陆续落马的朝廷重臣可不少。”
“一开始是萧国舅跟女帝沆瀣一气,那二人狼狈为奸排除异己,从前那些异姓往后挨个被收拾,世家大族也开始被清算,女帝想集权,而这集权到最后,能对付的已经对付的差不多了,”
“像我母上那种的,则是她对付不了的,她不得不留下,毕竟还指望着我母上为她看守国门呢,否则敌军一来她岂不是白忙活,岂不是叫旁人捡漏子。”
“总之,那萧国舅也算作茧自缚,到了最后女帝对他动手,两人也是因此才闹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