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曲殷逐渐清醒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有什么东西钉在了船身上的声音。

随着水风吹拂，意识的恢复，不论是沉重的鱼腥气，还脸上的刺痛。

都在不约而同的刺激着他清醒过来。

他还记得自己在那最后关头抛出去的电击符，金剑符所绽出的刺眼光辉。

可惜没看两眼就已经因为那两张电击符的近距离爆炸倒下。

等他终于睁开眼睛时，灵舟正在朝着岸边移动，他有些艰难地直起身子。

看见了一条自岸边而来的绳子拖拽着灵舟靠岸。

身躯仍旧因为电击符迸发而出的威能麻痹阵痛，脸上身上是多处因为倒进飞针风鲟中扎出的伤口。

于是当方明了一支鹰爪箭钉了上去，拖着灵舟想看看自己能否挽回损失时。

看到的便是少年半身猩红一双沉沉的眼。

如果不是因为电击符与金剑符瞄准的并非自己，曲殷甚至怀疑那一刻他就已然死去。

好在天不亡他，终究是让他这条贱命死里逃生。

此刻死里逃生的他即便看着不远处从来只利益相交的女子身影也好了许多。

于是等方明了拖着灵舟上岸时，听到的来自少年口中第一句话，便是朝她伸手讨要。

“给我伤药。”他这般说着，毫无顾忌的伸出了手。

方明了看着那只手，微微侧了侧头：“以前给你的那些呢？”

“卖了。”

看着他此刻的状态，方明了难得没有出言嘲讽，而是取出了清凉复合液交予对方。

这种治疗外伤的灵药对于电击符的灼烧麻痹也有些许作用。

而等到曲殷涂抹周身，勉强治疗之后，看着灵舟上的箭矢开口道：“拔出来。”

她看了一眼少年，对方却只是开口道：“我还没捞完。”

少年的瞳孔一片暗沉，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为厚重的情绪淹没了意识，让人再也难以看透。

她有一瞬，想起了那双曾经在夜色下泪眼朦胧，挣扎着哀然求生的墨色漆眸。

似乎已与此刻相距甚远。

在等待少年捞取水面上的浮鱼时。

方明了将那一尾足有她巴掌长短，两只粗细的飞刀风鲟拿在了手上。

这正是刚刚袭击了曲殷，瞬间就击溃了金障符的那一条。

在经过电击符的沸腾麻痹，曲殷的符箓攻击后，这条玄阶的灵鱼终于是倒在了船上。

而当方明了将其拿在手中之时，竟也还感觉到了鱼身之中残存的些许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