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这是宿傩第一卷剧情的心理视角】
我生在平安时代。
别人都说我是个怪物,认为是我出生时吃掉了另一个同胞兄弟,所以有着两副面孔,四只手,四只眼睛。
小时候还不具备行动能力的我,受到了许多虐待。比如说经常饿肚子,关禁闭,隔壁村的小孩有时还会朝我扔泥巴。
遍体鳞伤是常态。
说没有恨意,没有讨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我的内心深处,隐约认为我的存在是个很神秘的话题,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中落了一把锁。
我常常用人类之外的视角看待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生活,仿佛这些与我无关,那只不过是一场场没劲的闹剧。
稍微长大了点,也就是刚学会走路不久,我的灵魂传来极度的饥饿感。
随着那些天然领悟的术式和能力渐渐苏醒,这种蚀骨的饥饿感也越来越强烈,令我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睡。
在尝过了理应被称为“仇人”的血肉后,我心里丝毫没有快感。
“无趣。”
仅仅是这一个理由,那些村庄就能顷刻覆灭,血海汇入山脚下的河畔,将满山红叶都镀上了一抹暗色的锈层。
“世人皆醉我独醒。”
我常常有着这样的感触。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当发觉到所有的生命只不过是脚下爬行的蝼蚁,脆弱又渺小,任我搓圆揉扁,我便遵从天性,成为一个绝对的自由主义者。
可是直到我完整地学会了脑海里的术式和知识,有着无穷无尽的咒力,在这片大陆上成为巅峰的强者,那股饥饿感仍未消除。
过了近二十年,“诅咒之王”的名号传得越来越响,那些杂鱼们将我看成是奈良时期的鬼神“两面宿傩”,于是继续这么叫我。
哦对,还有些不长眼的蝼蚁,竟然真的将我当成神明供奉。
我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但是并不喜欢自己的身上刻下别人的烙印,于是学会了隐藏多出来的肢体,改变了样貌,除了一头樱粉毛还有高大的体格,跟平常的人类男子无异。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某个神社。
之所以会去那,是因为那有一棵高耸入云的树。树上有很多椭圆状的果子,明明知道人类的吃食无法消除饥饿感,但鬼使神差般地,我摘下了一颗放入嘴里。
好苦。
真的好苦。
心口仿佛都要为这股苦涩揪疼了起来,除了因为吃到难吃的东西而感到不爽和想杀人之外,竟然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悲伤。
我走进了神社大殿,那上面古老的壁画早已腐蚀得不清楚,其它放置的财宝估计也被洗劫一空。
只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中央,上面设了结界,好像很久以前就有人放在了这里。
“普通。”
这是我第一眼看到的印象,如果还要再加一句的话,那就是“丑”。
我轻易击碎了结界,抖了抖上面的衣服,看着歪歪扭扭的针脚,脑海莫名涌现了什么画面,总之就是很熟悉。
是一个白发女人,还没有看清楚画面就在刹那闪过去了。
“为什么我会想起一个女人?”
那之后我常常思索着这个问题,也许是她的肉比较好吃,也许是跟自己有什么牵扯。
但我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不喜欢任何能拖累思想和脚步的东西。
于是我选择掩埋和遗忘。
试着穿上这件衣服,竟然出奇的合适。并且这样的话,战斗时多出来的手就不会卡衣服了。
非常舒服。
“我捡到的那就是我的了。”
我理所当然地将其占有。
……
过了几天路过一个村庄,因为一个不长眼的小杂鱼往我身上的衣服泼了点水,所以那个村庄就被我灭了。
想杀就杀,头抬高就砍。
当这片土地被火海淹没,一个少年伤痕累累地爬了出来,身上还带着冰霜。
冰系术式?
我好像想起来哪个模糊的人。
“大人,请让我跟着您,我会洗衣干活,烹制料理。”
我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两眼。
“你叫什么?”
“回大人,我叫里梅。”
也许这些闪过的片段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孤身踏过人间,独孤未尝一败,应该是感觉到轻微的寂寞而已。
“跟上来。”
“是!”
……
里梅很恭敬,对我奉若神明。
我也习惯了这样的伺候,浑身懒怠了许多。
“宿傩大人,我去给您做饭。”
这么一句话,总是能让自己牵扯出许多情绪,仿佛很久以前,我也曾这样对某个人说过这种话。
怎么可能?
自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再清楚不过了,根本不会为这些尘俗的羁绊捆住手脚。
我,是自由的。
我理解平常人类的情绪,却看不起每一个人。但我却十分享受着由自己创造的悲剧和刺激带来的情绪波动,因为只有这样,生活才有那么点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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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一天我的灵魂传来了牵扯的疼痛。
那日,我跟里梅在武藏国的某个集市上闲逛。
从觉得这个世界无趣开始,我便在身上设下了障眼结界。
但是那个坐在马上的女人,即使带着帷帽,打量的目光也直直穿了过来。
里梅以为是哪来的高手,可以穿透宿傩大人的结界。
(其实是因为宿傩跟露子的灵魂因为红绳已经建立上联系,碍眼的结界对彼此无效)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有相当大的自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打败我。
史上最强咒术师。
比较吸引人的是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气,极其诱人,哪怕是我已经习惯了身上沉匿的饥饿感,都无法抵挡这层诱惑。
后面,我没有直接出手,只是在今夜的血月上耍了点手段,扔进去一只头发妖怪,然后让里梅去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