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概六七天,宿傩渐渐习惯了跟她相处的模式。
“你要带我去街上?”
白衣的少女抬眸,有些不解。
“你不是想向人类学习爱吗,我带你见识见识。”
奈良时代,上承飞鸟,下启平安,此时的奈良朝受种花盛唐文化的影响,一时出现了繁华的现象。
宿傩给她和自己设下一个障眼结界,逆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平城京权贵众多,香车宝马不断,不时还有饿殍匍匐在地,但很快就被车轮无情地压了过去。
“人类的生活,是这样的啊。”
少女看着充满烟火气的街道,目光扫过附近的摊贩。
宿傩敏锐地发现,她的眼神停留在售卖玉石古董的店铺上的时间似乎久了点。
“你喜欢这种世俗的东西?”
她不置可否:“只是看着精巧罢了。”
露子指了指人群其中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孩:“那个小乞丐,已经偷了八个人的钱袋子了。”
他低头笑道:“怎么?你要去伸张正义?”
她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茶楼传来男人的打骂声,还有女人哭哭啼啼的惨叫。
“今天做的饭怎么少了,那几粒米你给老子藏到哪里去了?贱人!”
“主人,妾没有做这种事,冤枉啊——!”
“还敢顶嘴,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男人拖了衣衫不整的女人出来,拿了根棍子就往她身上殴打,后者很快就被打得奄奄一息,求饶声也弱了下去。
“……那是什么?”露子站在人群外。
宿傩跟看戏一般,往旁边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吃瓜。
看上去是夫妇不和的场景,然而对于这样过度残忍的家暴行为,周围聚过来的人群却只围着妇人指指点点:
“女人就应该打,打服了才会听话。”
“就是这样,死了再娶就行了,不听话的女人要不得!”
“……”
露子的眉毛不知不觉蹙起来。
“怎么?想出手?”宿傩扔了个瓜子壳,把那个男人的脑瓜捅了个对穿。
同时,他撤下了露子的障眼结界。
地上血肉模糊的女人听到了动静,艰难地抬起头,大惊失色:
“主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