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
“宋老师,你坐在那里别动,我帮你换衣服。”
今天是宋砚西出院的日子。
一大早,覃郁就来到医院,帮他办好了出院手续,又一件件地收拾好了病房里的东西,一点都没让宋砚西沾手。
此刻,他又将人按在了床上,想要帮他换衣服。
宋砚西哪里肯老老实实地让覃郁摆弄!
“还知道叫我一声老师?那还不赶紧起开,难道你要对老师不敬不成?”
“不敬算什么?反正欺师灭祖的事,我都干过了。”
宋砚西:!!!
“覃郁,你是不是要造反?!”
覃郁暗中牵动嘴角,然后来到宋砚西面前,单膝跪下。
“行行行,我错了,你别乱动了行不行,万一碰到伤口,再感染了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半夜做梦,还能把自己伤口抻开的。”
宋砚西:……
这小子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把柄啊?!
不会是连自己的梦话内容都听去了吧?!
只怕覃郁再把自己的老底给抖落出来,宋砚西只好暂时安静下来。
覃郁跪在了宋砚西面前。
抬起手,轻轻地解开他领口的第一颗扣子,露出线条流畅、白皙光滑的锁骨。
宋砚西只觉得脖颈子“嗖”地一凉。
脸上蓦地就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可是再看覃郁——此刻,他极其认真地,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病号服上的扣子。
但神色淡然,目光平静,漆黑的眸子中未染一丝情欲的颜色。
宋砚西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来覃郁根本没有什么想法,是他自己思想太污秽了……
此刻,覃郁确实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他只是觉得心疼。
很心疼。
虽然这次的手术确实不算大,但还是在宋砚西原本光滑白皙的胸口,留下了一道突兀的伤疤。
仿佛时刻提醒着覃郁,宋砚西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且,他瘦了好多。
他记得一个多月前,宋砚西还没有这么清瘦的,该有肉的地方很有肉,抱起来也不那么硌手。
可是现在,他连腰上都没什么肉。
细的似乎自己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覃郁暗中下了个决心。
不行!
这段时间,他得把这人好好给养起来!
尤其是他的胃,医生说他胃粘膜损伤已经很严重,应该是长期吃饭不规律所致,这次幸好出血点不算大,要是真的发展成胃穿孔,是会要人命的!
“好了,砚西。”
覃郁怕宋砚西感冒,动作迅速地帮宋砚西换好了衣服。
还细心地帮他把鞋带系好。
一听这小崽子叫了自己的名字,宋砚西就觉得肯定没好事儿。
果然下一秒,就听覃郁平静地说道:
“车就在外面,我抱你下去吧。”
宋砚西咬牙切齿。